真好啊。
想再靠得近一些,紧一些,直至体温相同,骨肉融合,互相不分彼此地契在一起。
这种念头并非出于爱意,只是劫难过后本能似的依赖罢了。淋湿的小猫需要抱抱,迷路的小狗寻找路标,受了惊吓的小千金索求温暖的安慰。
这多正常呀。
直到闻阙将她带进湖心水榭,满怀歉意地拿手帕擦拭她脸上的血,情绪克制地解释夜黑难行,前路泥泞,不小心走得太偏只能在此处休憩……
初燃的灯光映照着发鬓微乱的美青年,窗外湖面跳跃的粼光摇呀晃,像是给他覆上一层非人的华彩。姜晏朦朦胧胧地望着闻阙被扯得散开的衣襟,小动物式的依存心态突然膨胀扭曲,生出了尖利的獠牙。
……啊。
吃掉他罢。
不管是为了发泄情绪覆盖记忆还是诉说委屈寻找安慰。
吃掉罢吃掉罢吃掉罢吃掉——
谁说她已经清醒了的?
最起码她搂住闻阙脖子,拽着他狠狠贴过去的时候,意识完全停滞,唯独胃袋痉挛紧缩,呜呜咽咽倾诉着寒冷与饥饿。
嘴唇碰撞,牙齿磕到了软肉。血的味道迅速弥散开来,姜晏没能分辨究竟是谁受伤,便将钝钝的舌尖送进闻阙齿间。
“唔……”
不知谁在吸气或呜咽。
“姜……”
湿软的唇舌完完全全碰到了。生涩僵硬的牙齿被撬开,唾液与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不可……”
也没什么不可以。
总归这个夜晚,一切早就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