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存了心要害他。”
季桓搂得更紧了些,“我总得想想法子,可我如今连廷尉狱的大门都走不进去。”
廷尉府出了丑事,现下自然管制森严。
季桓身份敏感,在兰台多受冷眼排挤,更无法向任何旧识求助。谁都想离季家远远的,千万别扯上关系,祸及自身。
“宿成玉……”
他笑了笑,“可真能耐啊。”
姜晏掰季桓紧扣的手指:“我试试,叫我爹想办法把你送进去见季伯父一面。”
季桓不愿意:“别,我可不是来找你帮忙的。我自有我的办法,今日过来,只是很想抱抱你,说几句丧气话。”
他扳过她的脸,亲嘴唇,亲眼睛,将她精致的发髻揉得一团糟。
姜晏不舒服,忍不住踢季桓几脚,他反倒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我得走了,晏晏莫要想我。”
他说,“等这些破事了结了,我再给你看聘礼单子……本来前些时候就写好了。”
季桓眼里盛着夏日的光。
他实在太累了,以至于对姜晏的感情如藤蔓异常疯长。人身处困境总需要一个寄托,季桓不喜家中怨气盈天的气氛,只能在姜晏这里寻求短暂的安宁。
可姜晏本不该是季桓的庇身之所。
她避开了他的目光,紧紧抿着嘴唇,一下下梳弄蓬乱的发丝。红月季的珠簪跌落在地,噼里啪啦摔成几截。
姜晏弯腰捡拾,再起身,已不见季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