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在冷千山的车上待命,尤娇去?拉后座的门,却被冷千山拦住, 睥睨地?朝前抬了抬下?巴,念及他做了件人事?,尤娇也不稀得跟他对着干,一屁股坐到副驾驶上,把后座的位置留给他和丛蕾。
然?而这?俩像是临时拼车的客人,一路上都没有交谈。直到抵达目的地?,丛蕾要跟着尤娇下?车,冷千山才将她叫住:“丛蕾,我?有话跟你说。”
丛蕾收回身形,让尤娇先回去?,她等?着预想中的提问,冷千山却缄了口,降下?前方的隔板,接着,啪嗒一响,门窗全部锁死,车子发?动了。
窗外风景变幻,丛蕾急道:“喂,你带我?去?哪儿,不是要谈么?”
“我?不想和你在车上谈,我?们找个地?方。”
“哪个地?方?”
冷千山终于侧首正视她,平波无澜地?说:“我?家。”
丛蕾顿时呆住,见他不似开?玩笑,抬声叫道:“我?不去?!”
可?惜丛蕾被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她如何扒拉锁头敲打隔板,冷千山也无动于衷,她气恼地?说:“你这?是拐骗,犯法!”
冷千山道:“那你报警吧。”
“你当我?不敢?”
“没有,我?希望你报。”冷千山诚意满满,“最?好明天我?们一起上头版头条。”
丛蕾哑火了。
见她不再闹脾气,冷千山方才徐徐问道:“喝了这?么久的陈年老醋,结果?发?现喝错了,是不是很没滋味?”
冷千山提出送她们回家时,丛蕾就猜到今日免不了被他一顿奚落,先前他不吭声,她还当冷千山大发?善心,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刚才尤娇拿她扯大旗,现在轮到她拿尤娇当幌子,丛蕾装作听不懂:“尤娇非要来找章岸成,我?阻止过她,她就是不听,打扰了你们的聚会,我?代她跟你道歉。”
冷千山端量着她正气凛然?的模样,唇角逐渐染了笑,旋即笑弧扩大,眼睛也弯了起来,先前那一出黑色幽默俨然?后劲十足,他好像才回味过来似的,手虚握拳掩着唇,胸膛低颤,肩膀不停地?抖动,频率愈发?加大,几乎快笑出了眼泪。
丛蕾被他笑得灰头土脸,严厉地?重申:“停车,我?要回去?!”
可?惜丛蕾越是生气,冷千山越是开?怀,别人笑便也算了,冷千山一笑,她便被看透了一般:“无聊!很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