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得罪冷千山这么多次,不怕多这一次。
冷千山一度抱着侥幸,猜想丛蕾和喻帆兴许只是正?常的社交来往,是他自己思虑太多,然而面临丛蕾的狡辩,“狼”字和“狈”字瞬间?刻在了他们的脑门上,冷千山咬紧了后槽牙,视线锋利得像要钉死丛蕾:“是吗。”
“嗯,”丛蕾道,“我?们没处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俩勾勾搭搭长达十年?,能说断就断?
丛蕾不愿细谈,只道:“很早了。”
冷千山下意识觉得丛蕾在说假话,他亲眼看到裴奕和她在酒店出双入对,亲耳听?见她的助理叫裴奕姐夫,人人都知?道裴奕是她的男朋友,连她自己也承认过。现在她说他们很早就分手了,骗鬼么?
可?矛盾在于,他根本?不信丛蕾会拿这种迟早被拆穿的事?骗他。
冷千山心绪杂乱,怀疑他们俩对“很早”的概念有?误解,想把她拉到外面问个透彻,手上却没个动作,段峻见他语塞,再坐下去显得失礼,说道:“你们慢聊,我?们先?走一步。”
冷千山也需要静一静,但当他走到门口,又霍然折回了道,命令丛蕾:“你早点回家。”
丛蕾:“……”
“听?清楚了吗?”
“哦。”
出了餐厅,段峻问:“后天的casting,你要不要来看看?”
“有?空我?就来。”
只要他不拒绝,就等于同意,段峻摇了摇头:“你刚才那样……”
“我?怎么样?”冷千山敏锐地说。
冷千山是他见过最执拗的人,段峻终究没对他的闲事?指手画脚,送走段峻后,冷千山联系上了章岸成,章岸成一个星期有?五天都待在尤娇家里,成了个小妇男,满心念着儿女情长,会也不聚了,夜也不熬了,冷千山对此很不以为然。
那个尤娇一看就是个精明势利的女人,不仅精明,还十分的俗气,自己爱算计就算了,居然把丛蕾也带出了不正?之风,冷千山心有?芥蒂,几次劝阻过章岸成,可?章岸成仍旧一意孤行,堂堂大才子,竟看不透她拙劣的把戏,非得被刮下一层皮,才有?他醒悟的那天。
“等到八点钟的时候,你让尤娇去敲一下她楼下的门,”冷千山讨厌归讨厌,有?些事?还得拜托她去做,“看里面住的人有?没有?回家。”
“楼下?哪户。”
“你说哪户。”
“你自己怎么不问?”
“我?等会儿要飞北京。”章岸成陷在温柔乡里,冷千山不想把自己衬得处境凄凉,随口扯道。
“万一没回家怎么办?”
“没有?回家,”冷千山恶狠狠地说,“我?就亲自逮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