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在原地,无言以对,丛蕾有些喘不?过气:“我先出?去了,我们两个?在里面待久了不?太好?。”
不?能让她走,冷千山不?由分?说拉住丛蕾,她的手腕细得只剩下骨头,仿佛一捏就碎了,各种情?绪在他的心里沸涌翻腾,自尊心撕来?扯去,最后全部被冷千山沉入海底,他低声说道:“对不?起。”
这道歉来?得猝不?及防,丛蕾难以置信:“对不?起……?”
“嗯。”
“对不?起什么?”
冷千山也不?知道他要对不?起什么,非要讲出?个?一二三的话?,应当?是丛蕾欺负他才对,可直觉告诉他,只有这么说,丛蕾才会消气。
他的姿态已经低到极限,再也低不?下去,丛蕾令他无比窘迫,冷千山便又重复了一遍:“就是对不?起,行了吧。”
一句“行了吧”,让他的道歉登时变了味,只因他“宽宏大量”,才会来?迁就她,丛蕾顿觉自己愚蠢,竟然?还在期待能获得他的尊重,她倦怠地说:“不?用对不?起,小事。”
“既然?是小事,你还不?把我加回?来??”冷千山豁出?去了,厚起脸皮道。
“你有事的话?我们可以在群里聊。”
冷千山再三被她拒绝,耐心耗尽,既不?说话?,也不?放手,面上渐渐凝了一层寒霜,丛蕾一看便知不?妙——那是他动怒的前兆。
冷千山脾气虽差,其实大都是光打雷不?下雨,轰响了就完事,但真惹毛了他,堪比山崩地裂,一般人控制不?住,一次次的血泪教训,丛蕾对他的隐怕是刻在成长里的思?想钢印,每当?冷千山要暴走时,她从不?正面硬刚,躲得越远越好?。
丛蕾的手腕被他掐得生疼,她挣扎不?了,甚至荒谬地发现她的屁股在抽痛,就在冷千山爆发的前一秒,丛蕾急中生智,抢先开口道:“我加你的话?,裴奕会不?高兴。”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滚烫的岩浆霎时被巨大的寒冷所覆盖,冻得冷千山的四肢僵硬如铁,这句话?对他的杀伤力不?亚于核弹,冷千山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心痛,他的心脏被轰得稀烂,成了一片荒芜的废墟,即使裴奕远在异国他乡,即使他根本没许诺给丛蕾一个?未来?,他仍然?比不?过裴奕。
冷千山尚未酝酿成型的怒意忽然?就泄了,他的手垂下来?,任由丛蕾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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