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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添香 第15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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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入宫以后,怀夏的心思居然变得这么大了。难道这宫殿真是丑陋人心的照妖镜,无限放大了人心中的欲念?

就在这时,寄秋她们也端着果盘进屋了,一看怀夏痛哭流涕的架势,也吓了一跳。

落云心知这丫头不能再留了,只是念在主仆一场,安家的银子总也要给些,不过她婚嫁的事情,落云也不会再费心操持,她出宫以后,自寻了家人,由着家人操持去吧。

寄秋和香草原本还想替怀夏求情,可是听了缘由,吓得她们也不敢出声了。

这个丫头的心思可真大!她若真得逞了,太子妃就要背负纵容下人勾引皇子的罪名。

那以后太子妃跟未来的二皇子妃该如何相处?皇后那边刚刚缓和了的婆媳之情都得散去一半!

而且太子妃没派人将怀夏送去领罚,已经是念及了主仆一场情分,她们可不敢求情留下这么个祸害精。

香草也觉得怀夏这么做太坑主子,气愤填膺道:“怪不得怀夏这几日阔绰起来,我无意中从窗外瞥见她偷偷摆弄一副新镯子,看起来就金贵得很,该不会都是二皇子的馈赠吧?”

落云听得心念一动,问什么样的首饰?

香草探头看了看,发现怀夏正在下趟的厢房里跟寄秋哭哭啼啼呢。

怀夏跟寄秋都是梁州世子府里出来的,自然感情更要好些。

趁这个功夫,香草干脆回房去,将怀夏藏在衣箱隔层里的那对镯子找了出来给落云看。

落云凝神看这镶嵌了珍珠宝石的黄金镯子,那繁复的花纹当真是工艺精湛,民间并不多见,应该是御贡一类,难怪香草会怀疑这镯子是二皇子给她的。

落云盯着镯子上的长着鹰翅狮头的花纹,沉思了片刻,才缓缓道:“既然是别人馈赠她的,那你就给她送回去吧,总归是个念想……

像怀夏这样的丫头,若不是犯错被押解走,想要放出宫外总要有些手续要走,只是落云不允许她再四处溜达,只老老实实跟人交接自己手里的差事,

不过落云去跟母后请安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小叔子。

韩逍跟嫂子打过招呼后,便往她身后看了看,却发现嫂嫂的的大丫头只带了香草,便说道:“嫂嫂换了下人了,怎么都没有熟人了?”

落云淡定地看着小叔子道:“我以前的丫头们年岁大了,心思也活络了,再留在宫里迟早留成仇。二弟,你马上就要成亲,大约过后还要跟你哥哥一起学着处理朝政,没事的时候要跟宫里的太傅好好读书,就不要再满宫闲逛,荒废了光阴了。”

韩逍觉得他这个嫂子,盯看人的眼神跟皇兄越来越像,明明脸上带笑,可是目光如刀,让人接不住眼神。仿佛自己心里的这点秘密都被她看个透。

结果没说几句,韩逍就神色慌张想要告辞走人,可是落云却又突然叫住了他问道:“近日我宫里失窃,按住了个丫头,发现她手里有一对名贵的镯子,她说是二皇子相赠,不知可有此事?”

韩逍茫然听着,开口道:“我又不是女子,哪来什么镯子?嫂嫂回去好好审审,仔细问她是从何处偷的!”

落云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表情,小叔子为人清高不善撒谎,既然他这么坦然,就是没有跟怀夏私下馈赠过。

跟韩逍分别之后,落云也不坐步辇,只步行回宫,只是她不知心里想着什么,越走越快。

香草看得都害怕,连忙扶住她道:“我的太子妃,你可是双身子,怎么能走得这么快?哎呀,看你这满头汗,这大冷天的,怎么热成这样?”

落云一把伸手握住了香草,转头对她道:“香草,我可能要对不住你了,你一时半会,可能还不能出宫去……”

再说远在仙隐山上的财神爷游山樾,过了些日子也收到了太子的回信。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跟之前的大加褒奖予取予求不同,这次韩临风毫不委婉地拒绝了他免除赋税田租的请求。

而且那信里犹如训斥下级一般,直言他不可一味逐利,当为天下百姓社稷。

游山樾看到一半,已经压制不住心底的火气,一把便将那信扯得粉碎。

他活到这把年岁,这类把戏看得多了,无非就是卸磨杀驴。

他拿了真金白银扶持了韩临风的爹当上皇帝后,韩临风觉得翅膀硬了,就此用不上他了。

大魏韩家满门都是该死的畜牲!

想到自己锒铛入狱时,妻儿的凄惨遭遇,游山樾心中的积恨再次被激发了出来。

他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就是为了报当年自己因为触犯魏惠帝的条例,被捕入狱的积怨。

你让我妻亡子病,我便让你国破家亡。如今看看怎样?大魏的天不是就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了吗?

他这一辈子都是睚眦必报,眼看到了知天命的岁数,更是不会临死前还要受气。

这个韩临风从梁州出来后,便有些忘恩负义,既然如此,就莫怪他要给这乡巴佬找些不痛快了……

游山樾正一脸愠怒地盘算着时,他手下替他梳理钱铺账本的几个账房先生便来报账了。

原本也就是走走形式,不过这次账面很不好看,让游山樾原本就不快的心情更加阴郁。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账面一下子少了这么多钱?”

领头的账房愁眉苦脸道:“最近各地纷纷开了叫‘祥荣’的钱庄子。这家钱庄子的东家也不知什么背景,开门做生意似乎不为逐利,只是息钱就高出了别的钱庄一大截,而往外放钱时的利息,也低得很,一时间吸引不少商贾挪钱去祥荣钱庄。”

游山樾听得眼睛一眯,举凡开钱庄,都得需要雄厚本钱,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开的。

“可知道钱庄的东家为谁?”

“听说是个叫“公孙举”的夏县商人,曾经在北地折腾过铁矿。他原本是来南边选买田地的。可正好赶上新政,买地不太合适了,于是便跟几个镖局合伙做起了钱庄的买卖,因为有镖局保底,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商人便立稳了脚跟。”

公孙举?游山樾费心想想,这大魏有名的商贾里也没这一号啊?他是凭空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不管他是何方神圣,敢不知深浅地跟茂盛钱庄打对台戏,就是自掘死路!

游山樾也懒得再想,挥手叫来自己的打手,吩咐他安排一下,寻到了公孙举,逮着机会下死手,就算不弄死他,也要让他变得半残。

至于这卸磨杀驴的韩太子……游山樾冷笑了几声。

这万里江山的帝王有那么好坐的吗?大魏的藩王那么多,除开闹上京城的,不服他梁州偏宗上台的大有人在,更何况他们父子俩一上台就动了多少人的金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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