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她走到裘振的营帐边时,能明显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男女欢好的声音。
她愣愣听了一会,下一刻不顾着侍卫的阻拦,疯了一般地冲了进去。
结果发现,裘振正搂着那新买的丫鬟在床榻上厮混。
一看曹佩儿闯了进来,那小丫鬟羞得尖叫一声用被子蒙住了脸。
裘振这几日心里有火,今日正拉着小丫鬟泻火,没想到正得趣时,曹佩儿却闯了进来。
曹佩儿被妒火简直烧红了眼睛,只冲过去将那小丫鬟扯下来就一顿捶打。
一边打,她还一边骂:“你们这一对狗男女,可还有礼义廉耻?”
裘振被新婚妻子撞见了丑行,可是半点羞愧都没有。他现在正恼着岳父将义军的钱银馈赠给了迁西粮草营。
现在一看曹佩儿不知眼色直直撞上来,心内闷火顿起,他也不管妇人掐架,从床上跳下来,随手拽了件褂子披上,又看着那小丫头已经被曹佩儿骑在身下,毫无还手之力了,这才慢慢走过去,扬手就给了曹佩儿狠狠一记耳光。
曹佩儿没想到他居然又打了自己,只捂着脸哭嚷道:“裘振!你也太过分了!你我新婚才几日,你就敢背着我跟不三不四的女人厮混?你不是曾说过,成亲后一定会对我好吗?”
裘振甩了甩手腕,冷笑着道:“我可从来没说要对你好,只是说你若能助我打下江山,就许你为后,可是身为皇后,要做的是什么?自然是要管理六宫粉黛,日日让我翻着不重样的牌子!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不睡她,难道要我日日睡你?”
对女人莫大的羞辱,也不过如此了,曹佩儿已经被裘振的恬不知耻气得浑身乱抖,可刚想扑过去,又被裘振一抬脚狠狠踹倒。
“你那个爹,简直恨不得拿我祭天,千方百计地给我下绊子。你呢,又是没眼色地来搅了我的好事!简直不知所谓,若是觉得房里缺男人,就随便拽两个去陪你!现在,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曹佩儿并非裘振所喜欢的娇花一般的女子,原本与她走场面,纯粹是看在她爹的情分上。
可如今婚事已成,军心也稳,而曹盛又吃里爬外,总给他下绊子。
再看这个乡野里出来的妻子,全无用途!裘振岂会再跟她浪费时间。
他这一脚,一点都没收着劲儿,曹佩儿都被这一脚给踹蒙了。可是她不服气,还要上去拼命。
但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若真存心不让,就算曹佩儿长得比一般女子强健些又能怎样?
还没等她挨过去,裘振已经抬起一脚,将她再次狠狠踹到了地上。
这次也不知踹伤了哪里,曹佩儿疼得都直不起腰来,直趴在地上,疼得直抓地上新长出来的草。
裘振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叫人将曹佩儿拖回到她的营帐里去。
而他则将一块曹佩儿亲手给他绣的手帕扔给了在地上抽泣的小丫鬟:“把鼻子上的血擦了,去床上躺好,别搅了爷的兴!”
那小丫鬟也知道裘振的性情,立刻乖乖爬起,再次躺回到了床榻上……
再说那曹佩儿,如死狗一般被拖拽回了自己的营帐里,当她被扔在床榻上时,已经心如死灰,哽咽得都有些出不来声音了。
她生平所见的男子不多,以为好看的男人,应当品行不差。
怎知一步错,步步错。活该她以貌取人,竟然不听爹爹的劝,嫁给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
摸着疼痛难忍的肚子,曹佩儿想要逃走。可是她就算能逃走又能去哪?
一时间,曹佩儿突然想到了她跟裘振前往惠城时,在惠城钱庄遇到的那一对璧人。
她知道那个叫韩临风的督运,是裘振的死敌。只是曹佩儿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长得比裘振还要来得俊美贵气。
最难得的是,那韩临风看起来是对妻子很好的人,就算他的妻子似乎有眼疾,他也毫无嫌弃的神色……
那个女人可真命好,不像她所托非人……曹佩儿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却一时也难想出自己接下来的出路。
再说裘振,一夜舒爽之后,早就将曹佩儿抛在脑后。
一大清早,他便起身探查经州。
如今他的大军重新整顿集结。原本是应该按照计划按部就班地攻打经州的。
现在赵栋的手下都是各地整合的兵马,没有磨合操练,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不过赵栋最擅长的就是守城战。
听说经州所有的城墙根用青砖和粘土加固了两层,另外那粘土里还混合了糯米汤。这样加固过的厚墙,就算用硝石一类药火,也不能第一时间炸开。
第90章
裘振心里算盘着:赵栋既然有所准备,那么硝石炸墙这一招就算用老了。
一旦僵持下去,钱银粮草不多的义军势必要吃亏,压根耗不起。
现在铁弗人也在蠢蠢欲动,找寻着机会报复着义军,若是跟大魏人马僵持,说不定他的屁股后面就会着火,白白让铁弗人占了便宜。
如此这般思索之后,裘振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地图上的迁西粮草营。
这个大营如今简直肥得流油,若是能吞下,根基就稳固多了。
只要拿下这里,他所有的难题全都迎刃而解!
不过,那镇守迁西粮草营的韩临风并不是个好对付的……裘振忍不住摸向了自己肩头的伤。
这个韩临风,当真是跟他犯冲!既然在惠城功亏一篑,没能拿得住姓韩的,那么下一次,他可要精心准备,保证万无一失!
裘振很信命,在他年幼流离街头的时候,曾有个落魄的老算命先生给他看过命,说他此生命里有枭,是能逢凶化吉之相。
只是这枭雄需要福禄之气将养,不然结局大多凄惨。当时年少的他还不放心,问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