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佳柠再次进入了颓丧期。
这次表现更明显,除了丧,还有极度的恐男。学校男女厕所挨着,她每次上完洗手间出来都走得迅疾,生怕哪个不注意遇到不穿好裤子的人。
吃饭前后排队必须是女生,害怕人一多,推搡来推搡去,碰到不该碰的。
周梁受不了她一脸便秘的样子,第无数次发问:“到底怎么了?”
冯佳柠还是老回答:“我有大病,你不用管我。”
周梁:“……”
过了几天,那个露阴癖变态被拘留了。此人专在夜晚出没,吓过不少夜行的女生,早就有人报过警,只是总抓不到他。据说这次是有知情人提供了变态的住址。
周梁得了消息,第一个告知冯佳柠,冯佳柠在房间里写作业,闻言仍不见笑容。
“他活该。”冯佳柠咒骂一句不够,重复地骂:“活该活该活该。”
周梁早就猜测冯佳柠口中所谓的“大病”是和那个变态有关,许是那日见到了肮脏之物,让她产生后怕的梦魇。周梁搬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低声附和:“他活该。”
“你这几天不开心,是不是和他有关?这样心情有没有好一些。”
冯佳柠咬着笔头,这题目跟她作对,总算不准。明明是来监督她学习的周梁还一直找她说话,冯佳柠丢了笔,气愤道:“不好!我有病!只有你能治。”
“什么?”周梁讶异。
冯佳柠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了自己那事,要跟周梁承认她看片是件羞耻的事情,但是为了能和周梁贴贴,羞耻就羞耻吧。
“我老想到那个恶心的东西,看到就难受。之前不会的,现在看漫画都不行了。”冯佳柠说,“周梁,你说我这是不是病?或者是什么后遗症啊。而且而且,我现在都不敢跟男生玩了,一想到他们身上也长了那玩意儿,我就难受得很。”
周梁哭笑不得,回了句:“那你看我呢,我们还每天一起上下学。”
冯佳柠看着周梁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知道哇,但如果是你的话,我好像可以接受。”
“所以我说,只有你能帮我了。”
周梁张了张嘴,没问出那句“怎么帮”,冯佳柠水汪汪的眼睛直勾着他,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周梁顿觉口干舌燥,沉默中听见她说:“让我看看你的,好不好?”
周梁愣住,大脑少有地宕机了。
冯佳柠继续说:“我想过了,我就是看了不干净的东西,心理产生了变化,才会有生理排斥。我看别人的都难受,只有对你,没有那种恶心的感觉。那要是我多见见你的,是不是就会好一些?那不是什么,脱敏治疗嘛。”
听起来似乎有理有据,周梁竟不知道如何反驳。这种无条件被信任的感受很好,可冯佳柠的要求,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周梁,好不好嘛。”冯佳柠见他不说话,使出撒娇大法。
冯爸冯妈忙于工作,冯佳柠家中只有他们二人,却不显得空荡。冯佳柠的气息落在周梁的脸侧,像羽毛轻轻滑蹭,挠得周梁心头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