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灼没再动那个抽屉,去翻其他的。陆迟歇蹲下,手伸过去,刚碰到抽屉就被凌灼慌乱按住,凌灼尴尬冲他笑:“陆老师,你干什么呢?”
陆迟歇看着他,凌灼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陆迟歇:“松手。”
凌灼:“这我的隐私,你别随便看吧。”
陆迟歇:“我偏要看呢?凌老师在心虚什么?”
凌灼:“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陆迟歇:“不心虚你这是在做什么?”
杨明他们先把收拾出的东西搬下去,房间里没了别人。
凌灼被陆迟歇盯得头大,僵持片刻,他泄气松开手,自暴自弃说:“你爱看看吧,我才不心虚。”
陆迟歇却不动了,收回手:“算了,免得你又说我不尊重你。”
凌灼气不打一处来:“你故意的是吧?”
他用力拉开抽屉:“我让你看,你看个够吧。”
抽屉里的东西被他一样一样拿出来,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几本比较贵很难买到的乐理书,只有压在最下面的一张信纸,因为凌灼的动作被带出来,落到了陆迟歇脚边。
陆迟歇目光落过去,再看向凌灼:“这什么?”
凌灼捡起信纸,举到陆迟歇眼前:“你睁大眼睛看,我写给队长的情书,嫉妒吗?”
面前是凌灼气呼呼的脸,陆迟歇视线移开,快速扫一眼那张信纸,只有寥寥两三百字,字迹还十分潦草,写的话颠三倒四,像是凌灼喝高了随手写下的。
凌灼把信纸拍到陆迟歇身上:“给你看个清楚。”
陆迟歇捻着那张纸,嘲弄道:“语句不通,错别字一堆,字迹鬼画符,你的情书就这点诚意?”
凌灼:“又不是写给你的,关你什么事?”
陆迟歇:“我说的不对?”
凌灼:“写得再丑再差也是我写的,你有什么资格批评,吃醋的嘴脸真难看。”
陆迟歇:“这什么时候写的?”
凌灼瞬间不吭声了。
大约就是某次喝醉了想跟仲一然表白,就写了,写完却没送出去倒床里蒙头大睡,第二天醒来看到这所谓情书自己都汗颜,最后随手塞进了抽屉里,要不是今天搬家,他都快忘了这事。
陆迟歇把信纸对折起,塞回凌灼衣服口袋里:“知道我会吃醋,就藏好一点,别让我发现了。”
凌灼没想到陆迟歇是这个反应,这人竟然没发神经,还把信纸还给了他。
低头沉默一阵,他又把信纸抽出来,当着陆迟歇的面撕了。
“我以后再不写这种东西了。”他语气里满是挫败,没送出去不说,还被人嘲笑写得太差,太丢人了。
“倒也不是太差,”陆迟歇改了口,“你要是肯给我写,写得比这还差点都行。”
凌灼瞪他。
陆迟歇笑笑:“那要不我给你写吧。”
凌灼:“……你给我写啊?”
陆迟歇帮他把垃圾收了:“我考虑考虑。”
他站直起身,没再逗凌灼:“赶紧收东西吧。”
凌灼下意识伸手去拉他。
他们一个蹲着一个站着,手牵到一块,陆迟歇低头冲他笑:“要我拉你起来?”
凌灼回神收回手,心跳得有点快,背过身去,继续收拾行李。
之后杨明和小钱上上下下搬了几趟,后头齐良栎也上来,想单独跟凌灼说话,偏陆迟歇是个看得懂也装看不懂眼色的,就是不走。
齐良栎憋着口气,干脆直接问了:“灼哥,你一定要这么急着搬出去吗?”
凌灼点了下头:“住出去方便点,也是我经纪人的意思。”
齐良栎:“……那你搬去哪里啊?”
凌灼:“单独住。”
陆迟歇瞥他一眼,没揭穿他,冲齐良栎道:“小朋友,你是没断奶吗?还指望跟队友过一辈子啊?”
齐良栎没好气:“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迟歇:“我看你资质挺好的,至少比那个什么张寻强点,比另外那两也不差,你还是对自己前途多上点心吧,落他们后面多划不来。”
齐良栎觉得这人是在挑拨他们队友关系,对他越发没好感,皱了一下眉,生生忍住了,又和凌灼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嘟嘟囔囔下楼去。
凌灼很无奈:“你怎么谁都要逗一下,小齐他没得罪你吧?”
陆迟歇:“你的这几个队友,也就这小子不错。”
凌灼摇了一下头,懒得再说。
最后一趟东西搬完,杨明他们去了楼下车上等,凌灼这才起身,看了看已经变得空荡荡的房间,不再留恋地和陆迟歇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