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响太久,那头很快被接起。
“你在哪?”她鼻子一酸,忍住眼泪问道。
“楼下。”他声音沙哑,听不出情绪。
“你别走,我去找你。”她急忙道。
电梯需在20楼换乘,江穗月看着维修的警告牌,生出“天要亡我”的绝望感。
“你要早下来一分钟就不用等了。”维修师傅向她解释道:“碰巧今晚要维修,这么晚怎么还没下班啊?”
她没回话,转身去找楼梯通道。
要下20层楼梯并不难,然而她今天穿的是包臀裙加细高跟,江穗月脱下鞋子,提在手上,另一只手抓住裙子下摆往上提,她害怕迟一步就见不到他,用了最快的时间下楼。
5月的东亭市不算热,但是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急的,她出了一身汗,出了楼梯间,她猜自己这会肯定很狼狈,但幸亏,此时的大堂人不算多。很快,她在大堂门口见到何晋深的车。
她远远看着他,不敢走近。
隔着车窗,他正好也看了过来,眼神一对上,她的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她太害怕了,怕他走,怕解释不清,怕这些日子的甜蜜都化作泡影。
江穗月跌跌撞撞上了车。
“你听我解释。”这五个字说出来,很苍白无力,但是她想试一把。
何晋深沉着脸没说话,启动车子,离开。
第39章
上个月,何晋深去参加了周尧的婚礼,当年玩得好的几个如今都已经结婚了,就差他,自然而然,他成了众人调侃的对象。
“什么时候轮到你啊?”这是被问得最多的问题。
似乎人到了某个年纪就会被催婚,不仅父母,不仅朋友,就连身边毫不相干的人,也都喜欢拿这个话题当开场白,比如公司扫地的阿姨就曾问过他结婚没有,如果没有的话要不要考虑她女儿?
最初,何晋深对国内这种毫无边界线的社交感到不适,时间久了,才逐渐接受。中国人把婚姻看得十分重要,把“有伴儿”看成考核幸福的标准,无关对错,侧重点不同罢了。
当他看到周尧在台上哽咽着宣誓,一米八几的男人哭成个泪人时,何晋深内心突然有些触动。走入婚姻,组织一个家庭,好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那天晚上,他被团团围住,借着酒意,兄弟们要给他介绍女朋友,谁家妻妹人美身高学历好,谁家侄女美国留学精英律师有共同话题,谁家妹妹大学刚毕业青春无敌娇美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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