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什么都没有。”他正在挑花生油:“每天在外面吃饭不腻吗?”
她那厨房使用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做饭还得洗菜洗锅洗碗,她又是一个人住,随便吃点什么都行。
“你那儿有锅吗?”他问。
她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江穗月阻止他去拿锅的手:“你还打算在我家常住?”
“你觉得荣达这事儿多久能解决?”他问。
她没回答。
“项目什么时候结束,我就什么时候走。”他移开她的手,去拿锅。
她眼神暗了暗,退在一旁,没再搭理他。
接下来的时间,江穗月的兴致都不太高,何晋深也发现了:“你怎么了?”
“你买完了吗?买完回家。”她的脾气来得莫名。
回家路上,何晋深突然提起:“我给你联系了一个新的心理医生,如果你这边没问题的话,我让她这周六到家里来。”
江穗月兴趣缺缺:“不用。”
“祁凯经验尚且,你在他那里看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好… … ”
“你怎么知道我的心理医生是祁凯?”她微微惊讶。
“这种事要知道并不难。”
她静默半晌,才问道:“许允之告诉你的?”
他答非所问:“徐芳,东亭大学心理系出来的,临床经验12年了,只要你配合治疗… … ”
“你跟许允之很熟?”她打断他的话。
他低低叹了一声:“不算很熟。”
圣诞夜,她送他回酒店,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吃过两顿饭,何晋深目的很明显,就是想从她口中拿到江穗月的信息,一开始许允之防着他不肯多说。
“我是她同学,很多年没见了,那天我看到你给她送抗抑郁症的药,说实话,我很担心她。”
“江经理确实在吃药,好几年了。”
“你知道她的心理医生是谁吗?”
“我不清楚。”顿了顿,她又道:“不过我知道那医生的诊所在哪里。”
之前有一份文件急需江穗月签名,她去过那儿一趟。
何晋深根据她提供的地址,找到祁凯的小洋楼。
“你别怪她,是我做得不对。”他道:“但我是真的想帮你,你也不想每天晚上失眠,靠咖啡跟安眠药度日… … ”
这晚,江穗月缓缓转醒,拿过手机一看,凌晨3点,一觉睡到天亮这种事对她来说太奢侈。
她打开房门,打算到厨房倒杯水。
客厅的窗帘没拉紧,月光照进一角,她看到蜷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她的沙发才一米八,要他睡这里,确实是委屈他了。
她走近他,在他身前蹲下,只见他眉头舒展,呼吸均匀,睡得正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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