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母亲!”
裴轻被萧稷安喊得回过神来,忙擦了眼泪,看着萧渊,眸中满是感激。
此刻她终是明白了。他本可以杀了陛下,本可以趁在平乱当日把持整个皇宫为所欲为。裴轻知道他心里存着对她的恨,亦存着对萧敬的恨,甚至刀口已抵在了萧敬的脖子上,萧渊却没有下手。
她还记得曾经那个恣意少年顶着一张玩世不恭的俊脸,说自己要当大将军,说要保家卫国浴血杀敌,效忠明君护佑江山。
萧渊说到做到了。
只是裴轻却食言了。那时他装得漫不经心地问她要不要做将军夫人,她分明是一口答应了的。
见她眸中微动,万分温柔又敬佩地看着他,萧渊心中猛地颤动了下。他松开手,语气仍旧不善:“都不许哭。”
裴轻点点头,陪着一大一小两人用完了晚膳,又望着织岚带着萧稷安回了旭阳宫。
萧渊倚在门口,看萧稷安人都走没影了裴轻却还在看着那处,嘲讽说:“又不是你生的,就因为他是那病秧子的儿子,你就爱屋及乌是吧。”
裴轻现在听着萧渊对萧敬的称呼,不觉得刺耳了,反倒是话里坏外听出些酸味。她说:“稷儿是陛下的儿子,也是姐姐的儿子,姐姐待我多好,我都告诉过你的。”
萧渊当然知道,那时候的裴轻口中说的最多的便是她姐姐,裴绾的美,裴绾的好,萧渊都清楚。但同作为男人,他却绝不会做出萧敬这种失了姐姐便娶妹妹的破事。
裴轻自然不知他此时所思所想,还轻声劝道:“稷儿还小,道理可以慢慢说,你总把话说得那么吓人,会吓到孩子的。”
“凭什么,让他叫声爹都不叫。”
裴轻刚还觉得他心存大义,转眼就又跟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计较起来,她摇摇头,柔声说:“我先去准备沐浴之物。”
她进了寝殿,萧渊这才看向寒宁宫门口的那道黑影:“你一个大男人听什么墙角,滚过来。”
楚离本是来有要事禀报萧渊的,可刚走到门口就被自家主子那话给吓了回去。
连他这做属下的听着都觉得这可就是王爷的不对了,跟陛下抢女人也就罢了,怎么连人家儿子都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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