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以后,符茗函没忍住去看她。
“Jay,你要注意点。”
符茗函看了眼旁边挽着自己的夫人,眼神冷漠,没半丝订婚的爱意。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逼订的婚。
亦或是死了爹。
但怎么可能。
只要他符茗函不想做的,还真没人能逼迫住。
以死相逼的事儿他也干过。
所以他是自愿与欧阳家独女结成夫妇的。
双赢的结果。
没什么不愿意的。
况且两个人高中就在一起过。
严格来说还是彼此初恋呢。
人欧阳家小姐第一次都给了自己。
他有什么不愿的?
“注意什么。”
“你得笑啊。你不笑我多尴尬。”
于是符茗函勾起唇,眼里却是冷意。
“Jay,你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对那宁小姐有意思呢."
她是故意的。
因为此时这话恰好被符东盛听了去。
“什么?!对谁有意思?”
符茗函转身往庄园里边走。
“怎么可能。”
“最好是没有。”
没多久订婚宴就开始了。
宁茶安静呆立在圆桌旁,看着中心那一对敝人。
怀里抱着一幅画,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别人看她都觉得她是个傻逼。
哪有人送礼送这么寒酸的东西的。
这下把她衬的也寒酸了几分。
但她充耳未闻,全然不在意。
他们说的没错啊。
她确实寒酸。
婊子都当起来了,也没什么难听话听不来了。
在美国这些年,她自打遇到他,也确实没再寒酸过。
但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可是清清楚楚。
大学四年,她过的多寒酸。
最多的时候一天叁份工,睡眠不足四个小时。
为了付清高昂学费,她连衣服都不舍得买。
刚毕业那年,她知道那场酒会他会去。
于是咬咬牙跺跺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也确实是为了勾引他。
也的确勾引上了。
他太好勾引了。
她当时是这样想的。
Carle有些看不过,他说要帮她拿,她摇摇头拒绝。
又听她说,“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他。”
Carle心肠软,点头。
宁茶就哭了。
她轻轻伸出手指拂去眼角的泪水。
“谢谢你Carle。”
“真的谢谢你......”
然后就是狂欢派对。
她窝在昏黑的角落里,旁边就是橱柜。
这一次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凯瑟琳如此钟爱这个位置。
这狭小的位置远离灯红酒绿,远离淫靡,给足了安全感。
她抱着腿喝酒。
一杯接一杯。
接着酒劲儿才敢去看从刚才就样一直被簇拥在众人中心的那对男女。
男帅女美。
打眼得很。
他们被起哄亲一个。
宁茶看着笑了。
笑着笑着又哭了。
旁边Carle问她怎么了。
明知故问,就是想看她笑话。
她笑嘻嘻的龇牙咧嘴笑。
“你别笑了,比哭还丑。”
Carle好心提醒。
然后又问一遍怎么了。
宁茶指着那抱在一起两个人,用英文回复。
“Hevenly.”
就这么一个单词,她碾碎了又组合组合起来又给碾碎,这才能说出口。
然后宁茶看到了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再也看不下去,倒在一边抱着酒瓶子哭。
她捂住耳朵。
妄想遮住这种冲天灭顶的痛苦。
活着太累了。
她想。
在一众欢呼声中。
泪滴一滴一滴落在掌心,落在地板。
眼眶烫的要命 。
她突然想起刚才他们隆重的订婚仪式。
那么多人祝福。
反衬她那么悲惨。
她不喜欢他对他未来夫人温柔的笑,不喜欢他牵住夫人手的样子,不喜欢他们笑的那么开心的样子。
更坏的。
她甚至不喜欢他未来夫人盘起发髻温温柔柔的模样,甚至希望他能推开她。
可是没有。
他只是温柔的,没有犹豫的,为未来的夫人戴上了婚戒。
他们交换完戒指那一刻。
她终于感觉到了平静。
心如死灰。
不过如此。
她扯扯脑袋边Carle的裤腿,躺在地板上跟他说话。
醉醺醺的。
“我终于....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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