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铁,被凉爽的江风一吹,那些肮脏污秽的想法似乎也被这江风吹走了,脑子变得空荡荡的。
完全清醒下来的黎沛瑜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并且冷着脸暗下呵斥道。
“畜生!”
她顶着半边火辣辣的脸,将手心里那枚黏腻的笔盖狠狠掼进垃圾桶,妄想将这段记忆彻底抹掉,从大脑里删除。
但,事与愿违的是,对女孩的那些充斥着罪恶感想法并没有随着这枚笔盖的消失而消失,反而常常在她防不胜防的时刻在脑海中浮现,不断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最令黎沛瑜难以接受的是,在她晃神的那么一个片刻。
她竟然幻想如果没有冲动将那枚笔盖丢掉该有多好,这样,她至少还可以凭借着女孩留下的牙印,忆起女孩的味道......
当时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黎沛瑜在图书馆自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在她自己的注视下,不断地痉挛着。
眼睛瞪到又干又涩,似乎有眼泪要从眼眶里流下来,在滚落的中性笔发出的一声”嗒”声中,她内心里绷紧的弦也随之彻底断开。
她像疯了一般冲出自习室,跑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让冰凉的水一遍遍冲洗着自己的脸,就像冲刷着脑海中的那些腌臜的想法。
最后她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比赛似地筋疲力竭地瘫倒在墙壁上,她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湿漉漉的狼狈的脸,镜中眼睛通红的人也望向她自己。
那双苍凉又绝望的眼睛里又产生了新的,隐晦的,缓缓流动的暗欲。
黎沛瑜知道自己完了。
她双手捂脸,低声啜泣了起来。
这两天黎沛瑜被折磨得心神不宁,两个晚上加起来睡的时间都不超过6小时,也没有什么胃口,每餐都是强逼着自己吃下一点,可那点饭量怕是连小猫也喂不饱。
肉眼可见的速度,黎沛瑜变得憔悴了起来。
就连关系一般的室友都看出了她的反常状态,在宿舍打水经过她旁边时,试探地问道。
“沛瑜,你还好吧,这两天看你状态不对劲,明天就周六了,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啊。”
黎沛瑜也知道自己的状态很差,她本想装鸵鸟,向林家打电话请一次假的。
可手机握在手心里,看着那个号码,无数次鼓起勇气,又无数次地打了退堂鼓,那通电话也始终没有拨出去。
听到室友的声音,黎沛瑜有些恍惚,她猛地抬头,面前一片昏黑,并且产生了晕眩感,她赶紧闭了眼,扶着自己的额头,声音有些沙哑。
“没什么事,最近有些事,弄得有些烦,过几天就好了。”
“哦,这样啊。”
待那股晕眩消失后,黎沛瑜侧着身子把给林安做辅导的书往书包里塞,喝着水但目光一直有意无意落在黎沛瑜身上的室友自然也看见了黎沛瑜往书包里塞的初叁教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