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林嫣的惊讶，郑旭和宋怜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惊惶失措，尤其宋怜，小脸一片惨白。
“嫣，嫣嫣……”她局促的看向林嫣，指骨捏的发白，注意到一旁的林时恒，脸上更是红白交加，勉强扯了下嘴角打招呼，“林叔叔。”
林时恒没为难小姑娘，目光很快从她身上移开，来到隐忍倔强的少年身上。
轻飘飘的一眼，
甚至连话都没说
却让郑旭僵在原地。
他不是林嫣也不是宋怜，作为在场的唯二男性，郑旭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林时恒的“敌意”，不过和那次不同，今天的林时恒少了几分愤怒眼里多了些玩味。结合此情此景，竟让人陡然生出一丝屈辱。
林嫣爸爸他，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
“林叔”
白衣少年身如青松，脊背挺得直直的。
林时恒点了点头，看了林嫣一眼示意他先去车上，给她们时间和空间自己处理。
包间。
“嫣嫣……”宋怜想解释，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她试过了，真的试过，可无论怎么强迫自己，她还是会忍不住关心他的一举一动，注意他的一颦一笑，她知道自己很卑劣，抢夺了属于林嫣的幸福，可……嫣嫣好像并没有那么爱他不是吗，起码没有她这么爱他。她不可以争取一次爱他的机会吗？
“对不起。”
宋怜眼眶通红，“是我不好，是我约他出来的，你别生气。”
林嫣隔着布帘看了眼外面走动的客人，轻声道，“我没生气。”
这话一出，一直以来沉默不语的郑旭也忍不住看向她，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态，连看她一眼都像在自虐，可还是控制不住，连他都恶心唾弃自己。
林嫣却很平静。
很奇怪，也不可思议，但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感受。
她也喜欢过郑旭，知道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从刚才到现在他一句话没说，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难过有一点，毕竟是陪了自己这么久的人，脑海里的回忆翻一翻，超过四分之叁都有他的痕迹，走到这一步不是单单哪一个人的错，真要论究，她的责任最大。
“没生气，”她又重复一遍，抽出被宋怜握着的手，“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
林时恒没问她谈的怎么样，也没提刚刚的事，等她系好安全带，驱车离开。
路上路过超市，他下车买了些排骨。回到家也没闲着，开始收拾配菜炖汤。不过一会儿，骨汤的香味飘满了厨房，开始向客厅小幅度蔓延。
魏娟打来电话说今晚单位加班，父女俩一时相对无言。
“尝尝。”
半响，他盛了碗汤递给她打破沉默。刚才在店里她没吃多少东西，估计吃不惯日料。
“爸爸一早就知道她们要去那里？”
林嫣没接。
林时恒迎着她的视线把碗放到她面前。手指沾了些汤渍，他抽了张湿巾擦干净，没有否认。
“照片也是，对吧”她自嘲，“在爸爸眼里我是识人不清，还是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