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投资虽说是有赌的成分在里面,但如果风险过高,肯定也是会本能规避的。
可唐瑶的行事不同,她就像是完全没有风险概念,很爽快地投了钱,哪怕当时时慈的表现看起来相当急功近利,也都没有动摇她投资的决定。
之前宁馥觉得可能是因为宋持风的看法不一定准确,也许时慈的项目有宋持风没有发现的,可取的一-面。
但今天在寿宴上见到唐瑶的面,得知他们从小便是相识之后,宁馥忽然感觉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是,我小时候就认识她,但是关系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宋持风好像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指腹捏了捏她的掌心,给了宁馥一个安心的眼神 ,你要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不会瞒你。
宁馥既然提了这件事,当然也是以相信宋持风不会隐瞒作为前提。
一旁林诗筠懂眼色地去了厕所 ,宁馥才轻轻开口问:这个唐小姐,是在你之后第=个给时慈投资的人,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宋持风面色坦然地看着她:是我委托她这么做的。
宁馥微地一愣。
她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却想不明白宋持风这么做的理由。
为什么,是出于补偿心理吗?她很好奇。
宋持风却笑了笑:我说不是的话,是不是显得我很冷血?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当时还需要一个能牵制住他的,最有力的手段。
男人将自己所有的心机都祖露在爱人面前,只是这一-次 ,他感觉到的,并不是如暗潮击打海岸般浑浊的不安。
他仿佛站在黑夜的大海面前, 听着海浪的声音,有忐忑与不确定 ,但却知道,大海是平静的,包容的在倾听他的声音。
就我当时而言,我不知道你们的感情稳不稳定,还能不能走下去,如果能的话,还能走多久。宋持风说。
但是当时宁馥跟他说把钱收回来, 宋持风不能不去做,否则他的行为逻辑便会出现矛盾,前面的铺垫则有暴露的风险,可收回来了就意味着他要失去对时慈的控制。
所以他找了目前正在专职做投资的唐瑶,向她说明意图之后便将从时慈那里收回来的这笔钱给了她,委托她进行投资。
虽然现在看来,这一步对于整个计划来说,是多余的存在,但放到当时的宋持风所处的时间节点中,他没有别的选择。
至于宁馥说的所谓补偿心理,宋持风完全没有这么想过。
这一切对于他而言,就是博弈和争取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除了宁馥的心情与状态是他需要小心翼翼去照顾的,其他一切于他而言都不重要。
吓到你了?
眼前小女人怔愣的眼神逗笑了他,宋持风将她的柔荑搞进掌心,垂眸 看着她手指尖上的小月牙,温柔道: 说白了还是因为我输不起,不能忍受有任何一点失败的可能性,所以想得多,做的也多。
他可以猜到事情大概的发展方向,却没办法精准地感觉到宁馥内心情感天秤的倾斜,只能将所有可能性都抓在手里。
是有点。
宁馥虽然已经有点了解到宋持风的城府,听完他说清楚原因之后,还是不免有些震撼。
她盯着宋持风- -双似水柔情的双眼,确实有点难以想象这么一一个温柔的男人,手段强硬到就类似把人摁进水里还面不改色,我觉得我可能也要跟你学学怎么经商。
宋持风:嗯?为什么?
小姑娘皱着眉,一副这人弯弯绕也太多 了吧的表情:要不然以后被你欺负了我都不知道。
闻言,宋持风直接笑出了声。
他连连点头:行,以后我要做一个决策之前都跟你讲一讲来龙去脉 ,跟你多分析分析利弊,时间长了我觉得你就无师自通了。
徐嘉致已经算是最后一批进场的宾客,寿宴马上就要开始,宋持风不得不松了他的手,坐回父亲的身边去。
杨开远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看着林诗筠的位置空着,立刻探过头来:嫂子,林小姐人呢?
去洗手间了。宁馥说。
杨开远哦了一声,又是一阵毫无意义的东张西望,然后才跟忍不住似的再一次凑到宁馥耳边,压低声音:嫂子你能把她微信给我吗?
谁能想得到呢,他妈的他杨开远竟然也有一见钟情的一 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