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最近出汗量有点大啊,要不要过两天我们陪你去看看中医?”
两个女孩看宁馥确实是一身汗,很是理解她的决定,“那我们先回了?你待会记得打车走,到家跟我们说一声啊。”
“好。”
看着林诗筠和马慧欣结伴离开,宁馥才拎着东西慢慢地走进浴室。
等她洗完澡出来,整层楼已经差不多空了,只剩男浴那边传来淅沥的水声。
当宁馥用厚实的浴巾包着头发走到吹风机前,男浴那边的水声也停住了。
随即,脚步声响起。
宁馥解开头上的浴巾,湿润的长发垂下,她盯着灰蓝色的吹风机,听着男人的渐行渐近的声音一下一下地踩在她心跳的重拍上。
熟悉的静,熟悉的压迫感。
在遇到宋持风之前,宁馥从没想过一个男人的气场能强大到这个地步。
他甚至都不需要靠近,存在感便已经极为强烈。
宁馥拿起吹风机,用风筒震耳欲聋的轰鸣压住心头的慌乱。
宋持风站在储物柜前穿衣服的时候,就看宁馥站在吹风机前,眼眸微垂看着眼前的瓷砖地板,眸色冷而淡。
在时慈不在的时候,她好像总是这样,一双眼睛也无风雨也无晴,疏淡得就像是一片哪怕捻在指间也永远都不会融化的雪花。
但偏就是这样的性格,他多看一眼,就羞红成一片,清汗淋漓。
宋持风穿好衣服,衣冠楚楚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在他的注视下转过了身去。
宁馥心烦意乱,彻底用背对着他,想要避开那股有温度的眼神,手指快速地拨弄着自己的长发,希望热风能够更加彻底地从发丝间穿过。
她隐约听见身后的男人好像笑了一声,然后如她所愿般将目光落到了别处。
只是宁馥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腰便突然被男人从身后揽住,往后一带——
男人的小臂极其有力,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隐隐约约的肌肉线条,宁馥完全没有挣扎余地,整个人已经跌进了他的怀里。
属于宋持风的气息顿时如同突降的急雨,铺天盖地地将她笼罩起来。
“啊…”
她吓了一跳,手上吹风机眼看拿不稳,整个手掌便被宋持风托住,男人手迅速收紧,将女孩子的手拢进掌心,同时拇指把吹风机开关往上一拨,停了这吵人的噪声。
失去了节奏的心跳成为唯一的声源,宁馥背靠着男人穴口,不敢回头,身体紧绷得如同削得笔直的木头。
男人灼热的呼吸降临在她的耳廓:
“有吃宵夜的习惯吗?”
宁馥自大一入学,就是各个专业课老师常挂嘴边的得意门生,因为她不光天资过人,还勤学肯练。
这样的一个好学生足以让所有老师失去尖锐刻薄的能力,提及这个小姑娘,唯一值得拿出来提上一嘴的缺点也只有“就是太爱吃夜宵了”。
学舞蹈的,身材就是生命,别说夜宵,很多女同学为了保持身材,晚饭常年碰都不碰。
宁馥高中的时候也玩儿命减过肥,后来被时慈发现,就经常给她投喂,到大学之后更是不光每日三餐陪同在侧,每到晚上要么带着她去吃夜宵,要么带着夜宵来找她。
最后竟硬生生把她一个舞蹈生养出了一个夜宵胃,每天晚上不吃点什么都睡不好觉。
想到时慈,宁馥又是一阵动摇。
到了嘴边的‘没有’又硬生生地拐了个弯:“偶尔会吃,但是今天没什么胃口。”
男人沉沉地嗯了一声,“那今天就陪我吃一点。”
他开口,滚烫的吐息不期而至,落在宁馥的耳廓上,让她有一种好像同他耳鬓厮磨的错觉。
“我去拿东西。”
说完,宁馥便迫不及待地拨开宋持风环在腰间的手,把吹风机砸回架子上,从他怀中挣脱了出去。
她走得很快,一阵风一样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里没有人也没有东西,供员工坐着换鞋的长凳上只孤零零地剩下她的提袋七扭八歪地倒在那。
宁馥心神不宁地走到镜子前,想检查自己的头发有没有吹干,然而手拨开鬓角的碎发,却是猛地一怔。
她皮肤天生就是晒不黑的白,而且不是那种g白,是透着亮,带着珠光感的白。
这种肤色让耳廓那块显得很薄,特别容易显色,好在她不是一个经常红耳朵的人,之前有一阵时慈喜欢弄红她的耳朵,每次都要废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得逞。
但此刻,她刚才靠近宋持风的那一侧,已经红得近乎快要滴出血来。
如同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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