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月的空期,程致情绪起得很快,可他发现避孕套用完了,想着忍忍完事了。虞轻舟哼哼唧唧地难受,说自己是安全期没事,竟自己扶着他坐了进去,毫无阻隔的碰撞,比以往任何一次感触都要深刻。静了几秒程致还是恢复了理智,借着她的手泻在了外面,用舌帮虞轻舟解决,最后虞轻舟笑着说程致比隔壁久呢。
程致忽然失去了力气,疯狂后悔那天为什么要进去,为什么事后不去买避孕药,为什么伤害了她。
虞轻舟哭得已经没有眼泪了,胸口一抽一抽地起伏,她说:“程致,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程致只能想到一个办法,可他说不出口。
他抱着虞轻舟,重复着说“对不起”
他们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学生,虽然品尝过禁果,体验过成年人情乱的快乐,可心智上仍旧不成熟,不懂得责任,无法解决遇到的困难,没有胆量承担犯下的错误,更别说去成为孩子的父母。
程致近乎哽咽地说:“我陪你去,打掉吧。”
虞轻舟回家后,已是是天黑。
妈妈坐在餐桌前,她故意背对着进去,怕被她瞧见自己憔悴的面色。
“虞轻舟。”虞轻舟妈妈说,“过来。”
虞轻舟身体一震,她妈妈很少会叫她的全名,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她挪着步,慢慢靠近餐桌,一抬头,赫然看到桌上的东西,表情大变。
餐桌上,摆放着的是她扔在洗手间垃圾桶里的验孕棒。
她的例假两叁个月没来了,为了让自己放心,试着去买了验孕棒,结果一试试出了问题。出门前过于匆忙,她随手丢在了垃圾桶里,没想到被发现了。
“谁的东西?”妈妈问。
虞轻舟不说话,身体恐惧地颤抖,像是在无声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才多大年纪,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妈妈表情崩溃,话语像刀子一样直戳进来。
眼泪再次流了出来,虞轻舟怀疑今天要把一年的泪都流光了。
“是谁?是哪个人?啊?!”妈妈狠狠拍上桌子,厉声问道。
虞轻舟肩膀抖了抖,嗫嚅着说:“妈,对不起。”
妈妈扶着桌子,眼角带泪,她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妈妈,妈妈现在就去找他。”
两人哭作一团,虞轻舟摇头,抱着妈妈的膝盖,死也不说是谁。
虞轻舟爸爸在房间里听母女俩的对话,默默叹气。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突然到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准备,被这个消息砸得浑身碎裂。
虞轻舟被关禁闭,父母勒令她不准出门。她百般哭求,让他们不要把事情闹大。
“妈,我不想变成所有人聊天时的笑话。”她哭着说。
小城不大,学校里的消息更是传得飞快。妈妈硬是忍住了这口气,没去学校打听。
几天后,虞轻舟妈妈带着她去做了检查,测出这个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他从身体里流出时,虞轻舟感到,她同样失去了另一样东西。
她静静地闭眼,身体、心灵空荡荡的,可又似乎装不下任何其他东西。
程致失去了虞轻舟的联系。
那一天之后,他失魂落魄,后悔自责,和虞轻舟约好了时间,却不见虞轻舟的身影。
两天、叁天、五天……
程致恍然发觉,他不知道虞轻舟的地址,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从来都是她寻他。
谢师宴虞轻舟没去。
程致从头等到尾,喝得烂醉,撑着最后一分理智离场,在大街上哭着喊虞轻舟。
第二天,他向同学寻问到了虞轻舟的家庭住址,他看着那个地方,没有勇气前去。
高考成绩出炉,程致考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好,也比任何一次都不关心。
虞轻舟,对不起。
虞轻舟,对不起。
虞轻舟,对不起。
……
程致在心里一遍遍地说。
他报了X大,他不知道虞轻舟考得怎么样,会不会报考X城的学校。
她应该,讨厌死他了吧。
虞轻舟被关在家里调养身体,她爸爸说好的给她买手机一直没买,她出不去,联系不上程致,也她不知道跟程致说些什么。
更重要的是,她怕程致被发现。
堕胎后,父亲更加沉默,母亲时常在深夜里偷偷哭泣,虞轻舟恨自己把一切搞得这么糟糕。
但她不恨程致。
这一切的错误,都是由她挑起的。
虞轻舟和程致,是彼此的受害者。
青春年少不知有所可为,有所不可为。
因冲动和任性犯下的错会在心里撕开一道口子,岁月悠长,伤口尚可愈合,可临到夜里永远会作痛。
长出的不是痂,是解不开的结。
最后一章
晚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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