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粥吗?”
“做爱吗?”
——父女俩几乎异口同声。
他眨了眨眼,大手抹了把脸,“龙虾这么大,”他双手比划,足有半臂长,“粥先用骨汤煨开,大大虾头虾黄长长爪子、大干贝一同煮粥,米汤金黄,粒粒开花,连香菇丝都不放,嫌抢了原鲜味,龙虾肉浅浅过油,只淋些许青芥沙拉酱,虾球入口鲜甜爽脆,绝不油腻,吃不?”
她吞了吞口水。
“做爱?”他顿了顿,“当然做。苏绵,我比你想像的更猥琐、更没羞没耻,你没醒来那几天,我坐在病床边想,你若永远沉睡,我守着你,有一天可能会忍不住操植物人女儿,你一动不动,我每晚吭嗤吭嗤搞你;什么癫痫、失禁失智后遗症都阻止不了我不为人知地……”
“恶心不?”他唇角在往上提,莫名坏坏地惹诱人。
她:……
“你知道,这大活龙虾,一虾两吃,在大望江得多少钱?”他指了指床头上柜上托盘,淡淡瞥她。
她没好气抬眼看他——初见酒后次日,她也是半躺在床上,说及零花钱,他也是靠坐着妆台,也是这付欠打表情——她白眼瞪他,长发抠门渣。
他便走过来,夹了个龙虾球喂她,她被青芥辣得吸了吸鼻子。
“被芥末呛着,别用鼻子、暂时用嘴吧呼吸,自己舀粥吃。”他把调羹递给她,“哎,算了,我喂你,”他从没喂人吃过饭,调羹始终打横递她唇边。
他大概是道歉?她突然,脱口而出,“我跟他道歉了,”说完脸色苍淡失神。
“跟谁道歉。”他收回调羹,专注看她,略垂眸,倏地抬眼:“红脸人?”
她摇头,嘴也不抹,懒懒躺下,【他】说:瞧你惹的什么事?!又叨叨说她不对,看着柔柔弱弱刚来就惹事,她知道他说的不对,不是这样的;
她并不算柔弱,可她没撑过去,她道歉了,她想上医院,她说:“老师,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抛弃苏曼不对,霸凌不对,她背德爱恋不对、道歉不对、什么都不对;她拧巴着想纠错,比如疏远排斥他、比如不爱他……
“温凉,那不对,是不是?”
被同学霸凌—她向处理不公或没及时处理的老师道歉?所以学校有恃无恐瞒压?温凉尝试把散乱的线串起来,甚至,是不是有一张她签名的检讨书存在?以让学校顺利规避处理一宗极影响声誉的集体霸凌事件?
她抬起来遮盖眉眼的小臂下泪水滂沱,年轻漂亮的唇像老太太似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