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锡是个很敏感的人,又或者说,是因为和闻蔓在一起了,他才渐渐变得敏感。
他想大方,但无法大方。至少在闻蔓这里是这样的。
闻蔓可以为他吃路边摊,却绝不可能委身住青旅。
为到底谁来付钱这个问题,他们冷战多次,闻蔓也妥协多次。
关茜到现在都还记得李锡那本记账簿带给自己的震撼。
上面嘧嘧麻麻的都是他和闻蔓恋爱后分别的开支。两个人在一起,又哪能是这样的呢?
“虽然往事不堪回首,但再怎么说也是前任,而且是在一起过两年的前任……男人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大度,他们小肚鸡肠,只是不承认,还总把小气归结于占有裕强。”
大概是傅其修和小气这个词着实沾不上边,关茜抿唇,又补充道:“不过傅其修可能就是占有裕强吧。”
姨妈期的神经脆弱极了,闻蔓听关茜说完,略微失神,喃喃自语般:“可是茜茜,和傅其修在一起,某个瞬间,”她强调,“就只是某个而已……我特别怕我会变成李锡。”
关茜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
她很大声:“你怎么可能和李锡比啊!”
闻蔓眨眨眼皮,“是吗?”
“你跟李锡当然是不一样的。”
关茜拼命搜刮脑子的词汇,最后也只能很贫乏直白地道:“我不能说你跟傅其修就是一类人,但是,这不妨碍你们般配。”
她迟疑地抓住闻蔓的手,“蔓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傅其修回家吃完饭,就和傅征去了书房。
二人聊完,已是一个小时后。
傅其修一出现再楼梯口,曾钰就耳通八方地从茶室出来,紧跟着上了书房——她特别想知道他们谈话的结果。
然而结果是没有结果。
傅征跟本不在意傅其修的感情生活。
曾钰又气又好笑,这父子俩就是同一种人,跟本说不通的。
她下楼,正好见到傅其修去厨房,便气冲冲地扬声问他要做什么。
傅其修顿住,回头来了一句:“妈,家里有没有现成的糍粑?”
“什么?”
曾钰远厨,一时茫然,回神后傅其修已经走开,她直觉这事和那个叫闻蔓的姑娘有关,不禁吃味。
距离上次傅其修给她下厨,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而且那还是为了完成学校家庭作业。
她面部一阵扭曲,沉声道:“傅其修,你还是我儿子吗?”
像这样逞一时口快的话,傅其修常常只会当耳边风。
然而这次,他却反常地转身看了眼曾钰。
当妈的不想认他这个儿子,当女朋友的却想认他作爸。他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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