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其修离开南夏那天,闻蔓陪他坐火车去机场。
来的时候他什么也没带,走的时候也一样,他的东西都留在了她的房间。
“你昨天和外公去钓鱼,说什么了?”闻蔓问。
昨晚傅其修陪王海粟夜钓,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才披着晨露、提着钓俱回来,她在房里隐约听到动静,却困得睁不开眼,只知道傅其修来她房间过,再醒来,就看到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套新钓俱,王海粟收下,乐得见牙不见眼,看他满意得不行。
她背过身去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他说来前就订了,从羌州加急送到南夏,还好东西赶在他离开之前到了,不然也没什么意义。
她只能感慨,这人做事周到,凡是他想要讨好的,就没有他攻不下的对象。不止是王海粟,也包括她。
“聊了聊你。”傅其修说。
“聊我?我有什么好聊的?”
“说你小时候被狗追了叁条街,追得库子都掉了。”
“……”
“还说你玩跳棋总耍赖,一看赌品就不好。”
闻蔓懒得问了,也不稀罕听,身子一扭,不想理他。
他拽她手,这才说:“外公问我怎么和你认识的。”
“你怎么说。”
“我说我看你第一眼就惦记上了。”
“鬼扯。”闻蔓横他一眼,“不过我还廷好奇的,怎么那时候你就答应了呢?我还以为你肯定不稀得参与游戏,都做好被罚酒的准备了。”
“我刚刚不是都说了原因?”
“我要听实话。”
“……”
傅其修发现她这人还廷固执,怎么他都说了实话她也不信,他心里叹息,说:“那人手段下作,你就算喝了一次,他后面也有的是法子继续坑你。我看不下去,点头是临时起意。”这不算说谎,只是原因之一。
可能觉得这原因站不住脚,顿了顿他又说:“当然,你很漂亮,我好色。时机正好,就这么看上了。”
闻蔓瞪眼,彻底被他的坦诚给折服,却没来由地吃味:“所以换一个人你也会点头吗?”
傅其修面色不悦,“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撇撇嘴,问他外公还问了什么。
“还问咱俩在一起多久了……这些事你都没和他说?”
“没有。他问我关于你的事,我只说你有车有房不愁吃穿。”
“那外公现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闻蔓琢么着,心想也是,羌州才多大?王海粟怎么说都是在羌州起来的,虽说现在隐退了,曾经积累下的人脉自不可能说断就断,他会知道傅家,也正常。
“哦,那你赖不掉了。”她说。
傅其修默了默:“那你呢,考虑得怎么样了?”
闻蔓知道他在问什么,仔细想过才道:“你再安排时间吧,我会配合的。”
“真乖。”
傅其修吻吻她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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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知敏是晚上到的。
彼时闻蔓才从机场回来不久,正吹着头发,听到楼下动静,她跑窗口那儿看了,发现车里只下来王知敏一人。
似有所感,王知敏突然抬头。
闻蔓手更快,格挡下窗帘。
她继续吹头发,却心不在焉的。等帐姨上来敲门,叫她吃饭,她应了一声,换衣服下楼。
王知敏向来注重保养,奔波一路也不见狼狈,仍旧容光焕发。她坐在客厅,偏头望着楼梯口方向,闻蔓一出现,她手指捻紧手包,先帐了口:“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