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乌戈拉开房门,冲了进去,回应来自重重的关门声。
蒋白棉和白晨、龙悦红面面相觑,皆有点茫然。
下一秒,蒋白棉回想起了当初听到的面前房间内传出的喘息声,野兽般的喘息声。
“反复发作的疾病?”她用自言自语的音量说道。
当然,她的自言自语足以让商见曜等人听得清清楚楚。
“可能真是突然憋不住。”商见曜为乌戈辩论着。
想到乌戈就在前台后的房间内,龙悦红放弃了与商见曜争辩的念头。
过了两三分钟,紧闭的木门打开了。
乌戈缓步走了出来,偏金色的头发略显湿润,亚麻材质的旧衬衣同样如此。
他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情况都不是太好。
“我消化系统有问题。”乌戈状似随口地解释了一句。
“我就说嘛。”商见曜一脸欣慰。
他随即提议道:
“需要看病吗?需要特效药吗?”
乌戈摇了摇头:
“慢性病,不碍事。”
蒋白棉没有说话,一直在静静旁观。
她发现乌戈老板的状态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好,刚才仿佛只是一段插曲。
“你们可以看监控了。”乌戈从柜台下拿出一台颇为陈旧的便携式电脑,较为熟练地连接线路,开机进入。
找到那段监控视频后,他把电脑放至前台木板上,帮它转了个身,正面朝向蒋白棉等人。
画面里,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跟在蒋白棉、商见曜开的灰色越野后,驶入了监控区域,并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对,我们当时开的是灰色那辆车,小白和小红做接应的时候开的也是它。”蒋白棉又找到了一个关联点。
她说话时,随着灰色越野停在旅馆外面,那辆明显经过改装的墨绿色车辆靠到了街边。
这辆车两侧似乎有贴深色的膜,让人看不到里面究竟是谁。
但监控摄像头有拍到挡风玻璃。
可以依稀看见,车内只有一个人,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棒球帽,穿着黑色的衣物。
等到蒋白棉和商见曜出了旅馆,发动灰色越野,往前开了一段距离,这辆车也重新启动,跟随于后。
“没有车牌啊。”龙悦红想到了旧世界成熟的车牌系统,一阵惋惜。
如果有车牌,“旧调小组”就能顺藤摸瓜了。
可惜,最初城来往的遗迹猎人众多,车辆报废率也非常高,用颁发车牌的方式来管理交通不仅麻烦,而且不那么符合实际,所以,管理者并没有强制所有车上牌,全凭自愿。
至于没有牌照的人违反交通规则怎么办,“最初城”的答案是给指挥交通的治安员们配备强火力,谁敢乱来,一次警告,二次射击,三次轰炸。
当然,类似的提案经常在元老院出现,比如,每辆外来车必须在入城处缴纳一定的费用,领取临时牌照,可问题在于,这没法和车辆主人形成联动,缺乏实际意义——外来车主很多都不是‘最初城’公民,在这里没有身份,就算报了姓名,也没谁能证明是真是假。
要想做好这件事情,最便捷的方式是和猎人公会合作,拿到相应的登记资料,但“最初城”元老院一直不肯低这个头。
于他们而言,这件事情之所以经常有提案,是因为可以借此收一笔钱,相当于变相的入城税。
仔细看完监控视频,蒋白棉暂时没发现有用的线索,只好抬起头,询问老板:
“乌戈先生,我们能把这段视频拷贝一份吗?”
“就当是你们这几晚没住的房费。”乌戈点了点头。
格纳瓦立刻上前,开始操作。
这时,商见曜问起了另一件事情:
“玛丽女士现在怎么样了?”
蒋白棉当即帮他补充道:
“孩子得了‘无心病’那个。”
乌戈平淡地回答道:
“前天还能看到,这两天就不见了。
“在青橄榄区,大部人养活自己都有点困难,一个疯了的女人撑不了几天。”
他顿了一下又道:
“希望她是以较为轻松的方式离开这个痛苦世界的。”
白晨、龙悦红等人顿时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