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已经把投影布放下来了,白芸正在前面插U盘,闻言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那就让茕茕去二楼小睡一会儿嘛,这才几点呢你就要走。”
“她没办法一个人睡,”骆行之扶起沙发上软得没有骨头的野猫:“抱歉。”
白芸又出现了类似刚才餐桌上的神情,定定地看了骆行之一会儿,才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笑道:“也好,那你们先回去吧,我陪叔叔再聊聊天也告辞了,下次我们再约。”
“嗯。”骆行之看向骆茕,“走吧,回家了。”
骆茕却还得寸进尺地不想起来:“我腿软……”
老人倒是先看不下去了,两道眉头皱得死紧:“十五六岁了还这个样子,没点形状。”
骆行之没多说什么,直接弯下腰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道了声失陪便往外走。
司机就在附近待命,过来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骆行之把人抱进后座安顿好,自己绕到另外一边上了车。
骆茕透过车窗看着大宅子里面对老人强颜欢笑的女人,等骆行之上车后又黏了过去,整个人靠在他怀里眯起眼小憩。
骆行之手虚放在她肩头防止她整个人睡着了之后倒下去,另一只手撑着额头也开始闭目养神。
一闭眼,便浮现少女一个人蹲在路灯底下的画面。
方才去厕所的小女孩久久未回,骆行之发现玄关已经没有了她的鞋子,就出门找了两步。
夜风习习,将她的声音隐隐约约地捎到了他耳边,他循着声过去,远远地看了一眼,看见她拿着手机蹲在路边和谁说话,眼神却孤单得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骆行之没有上前打扰,甚至没有停留细细听她在和谁说些什么,却不自觉的对那个眼神上了心,以至于在明知她没有喝醉也没有犯困的情况下依旧默许纵容了她的任性。
面对骆茕,他的理性就在不知不觉间如同融化的冰川般逐渐被瓦解。
骆行之意识到他越来越看不得她迷茫痛苦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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