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的寒气从门缝、鞋底直直往上钻,徐姣坐在冷硬的铁板凳上,扣着同样冰冷的手指,待得时间越久,双腿越是麻木,被冻得僵硬。
她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父母都不在本市,没有家长签字又不可以擅自离开。
羽绒服里的温度逐渐流失,手指冻得像冰柱,手机被没收了,焦虑一点点将她吞没,为了消磨这该死的时间,她只得不停地扣着指尖上的倒刺。
余光不停地瞥向大门,妄想奇迹能够发生。
一个晃神,手上的劲儿往旁边错了一下。
左手大拇指的指甲盖下边冒出了一点红,钻心地疼。
“嘶——”
眼睛瞬间瞪大了,疼得眼睛渗出了浅浅的泪,她吸入了一口冻得牙疼的凉气,连忙用拇指揩去那点鲜红的血渍。
十指连心,头皮像被针扎了似的,按上那破皮的一小道细长的口子,徐姣狠狠地闭上眼,眼前混沌昏红一片,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小的嘶哑呜咽。
徐姣蜷在冰冷的板凳上,像一只被拔去了所有指甲的小兽,孤苦凄凉。
“姣姣...”
徐姣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突然被这一声熟悉到刻入灵魂深处的呼唤震醒了,她猛地抬头睁眼,往声源处望去。
大大的眼睛茫然地睁开着,徐姣在那一瞬间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徐姣有不轻不重的低血糖,像这样将头往下垂一会儿,然后猛地抬起来的时候,眼前便充满了血色,要过一会儿才能恢复。
糊在徐晚意面庞上的昏红色一点点褪去,就像慢慢拉开了剧场的帷幕,她姐的脸一点点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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