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感受在体内撕裂着,徐姣眼尾滑落下一滴泪,她微张的嘴唇缓缓蠕动着,没有发出声音,但丛她两次上下咬合的唇部动作,明显可以看出来她说的是什么。
“姐姐...”
*
第二天徐姣下楼的时候,徐妈妈往她脖子上一瞥,大呼小叫道。
“呀!姣姣,你的脖子,怎么全红了!”
“去那坐着去,山里蚊虫毒,你后脖子上应该被蚊虫咬了,我给你找管药膏。”
说完立刻风风火火地要去翻药膏。
张丽就是这个性子,嘴快心急,徐姣往往有时候都没有办法跟她怄气,因为她妈大大咧咧的,心里不记事,完全不认为她女儿有什么该记恨她的地方。
这就是徐姣最恨她的地方,总是这样,倒搞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了。
徐姣扭着头望后看,脖子都快扭断了,还是看不到任何被蚊虫叮咬留下的红痕,她妈说得又那样严重,于是便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她妈拿药膏过来。
这时候,徐姣先是闻到了熟悉的淡雅幽兰香气,紧接着,一道轻柔好听的女声响起。
“妈,让我来吧。”
徐姣放在扶手上的手不自觉地收拢了。
她看着眼前出现的美丽倩影,心脏漏了一拍,随即胸腔便像爬满了蚂蚁似的,骚动不安。
膝盖并得紧紧的,十颗脚趾在帆布鞋里骚动着,将鞋头顶出脚趾的形状。
如果她姐姐给她涂药膏的话...
她真的怕自己发出乱七八糟的呻吟,到时候,可不就只是尴尬了...
张丽已经从包里翻出了药膏,徐姣想出声制止,可喉咙像被胶水封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千万不能让她姐给她涂药膏!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就是发不出声音。
一滴汗丛太阳穴缓缓滑落,正待那汗快要丛下颌处低落,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铃——铃——”
徐姣松了一口气,她紧绷的神经被她姐兜里的手机铃声解放。
她在心底暗念道:终于被解救了。
“姐,你电话响了,你快接吧,我自己上去擦。”
怕人反悔似的,徐姣一股脑说完,然后一把从母亲那里拿过药膏,转身,蹬蹬蹬地往楼上跑了。
看着徐姣小兔子逃跑般的身影,突然打电话进来阻断这一切的同事的罪孽便愈发深重了。
明明...明明她可以在青天白日下,自然地撩起徐姣的衣服,露出那一身肉欲十足的白肉。
蘸着药膏的指尖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徐姣清醒的时候,抚遍她的娇躯,擦完药膏后,她的指尖指定会留下药膏的清香还有徐姣皮肤的温度。
就是因为徐姣的皮肤敏感,山上蚊虫多,她昨晚才敢放肆地在徐姣皮肤上留下了骇人的吻痕,然后今天再借着涂药膏,细细回味着昨晚的疯狂与缠绵。
多么美好啊,可这一切,全都被这个家伙摧毁了。
“喂...”
徐晚意接起电话,声音比冰块还要冷。
那边同一律所的实习律师猛地打了个哆嗦,她察觉出徐晚意是带了些情绪的,但这事情又太紧急,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晚意啊,不好意思在你休假的时候打扰你,就是有一份文档就是上次你在大群里发的那份,我当时没打开保存,现在失效了,可不可以发一份给我,我急着要...”
听到这话的徐晚意的脸色便彻底黑了,捏着手机的手收紧了。
一旁的徐妈妈紧张地望过来,手不停地搓着衣服下摆,以为徐晚意那边有什么要紧事,一副心急得不得了的模样。
但徐晚意的目光从未在张丽身上有过多的停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