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半点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嫌弃,他也没有要发脾气的意思,只是认真地垂下眸子问她:你为什么总要惹我生气?
是你自己脾气大。
你知道我脾气很好。
她垂下视线,不看他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他:贺陶然,你有没有想过认真地去跟别人谈一次恋爱?
怎么才算是认真?
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都只对一个人保持忠诚。
像我对你这样吗?
许西梦静静地看着贺陶然,越看越觉得他眉眼清秀,很帅很好看。
他顶着这张脸说出人畜无害的情话,让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对他进行犯罪。
认识贺陶然之前,许西梦一直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有男人能光靠说几句甜言蜜语,就把女人骗得自己主动丢掉脑子。
她最不该做的事就是跟贺陶然谈感情,他给出的东西永远都真假参半。
跟他上床都危险。
许西梦从他怀里挣出来了,下床去又拧了一遍毛巾,拿起他的手腕帮他反复擦拭起来。
屋内气氛又恢复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道:你不能一直这么妖,以后要孤独一辈子的。
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就不会孤独。
我不愿意。许西梦帮他擦了擦额头,又说了起来,我不可能一直跟人约炮,以后也要去跟人正常谈恋爱的。
她把毛巾又拧湿了,叠成方块压到了贺陶然的额头上,看着他说道:你也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了,我们的关系不可能永远都在。
贺陶然盯着她颈间那个从一开始就很刺眼的草莓印看了很久,说道:你这用完就丢的习惯不好,我一直以为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你就是特别的。
贺陶然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躺在床上,额头上的毛巾掉下去了也没反应。
你骗我。
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小到几乎微不可闻,可许西梦还是很清楚地听见了他正在说的话。
你明明就一点都不喜欢我了。
仿佛是在喃喃自语,他眼尾泛红,湿漉漉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得五光十色,眼底都聚出了血丝,看起来既病态又脆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