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敏有点吃不下饭了:“她就嫁给了那个牧民?”她读过大学的女儿居然嫁给了一个没上过学的牧民,她有点难受。
郁行一说:“是的。姐夫比我就大了一岁,他们感情还是很好的,姐夫对姐姐很好。姐姐说,她在那边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为当地的孩子提供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机会。”
郁振兴说:“好!有一分光,就发一分热,在哪里都能实现自我价值,不愧是我的女儿。”
吃过面条,陪同前来的同志问:“郁教授和陶教授今晚是住招待所还是就在家里住?”
郁振兴说:“既然都回家了,自然要住家里。你们也住我家吧,有房间,叫行一给你们收拾一下就可以。”
那两个人连忙摆手:“我们就不用了。我们回去住。郁教授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到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们订机票。如果要用车,也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郁振兴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两人起身告辞。
一家人起身出来,送客人离开,郁行一看着车子消失在门外的马路上,回头问父母:“爸妈,你们还要走吗?”
郁振兴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行一。我和你妈的工作虽然已经告一段落,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现在还远不到可以休息的时候。以后我们会留在北京工作,不过以后你随时可以来看我们了。”
郁行一有些难受,他很默契地不问父母的工作,只是问:“那你们这次会回来多久?”
陶思敏说:“会待十天半个月吧,你爷爷奶奶的坟也没安葬,我和你爸要把这事办妥。还有你外婆家那边,虽然没什么至亲在国内,也要过去看看。我们还想去看看你姐。”
郁行一皱眉:“姐姐所在的地方太偏远了,到了乌鲁木齐,还得坐两天车,骑一天马,我怕你们两个老人经不起旅途劳顿,要不拍电报给姐姐,让她回来看望你们吧。”
郁振兴点头:“也行。等我回北京后再给她拍电报。”
郁振兴夫妇要留下来住,远夏和郁行一赶紧打扫房间,铺床,安排两位老人住宿。
两位老人旅途劳顿,加上跟儿子久别重逢,情绪太过激动,此刻身体与精神都疲累之极,洗漱完毕,上床后就睡着了。
远夏洗完澡,看见郁行一坐在院子里抽烟,他走过去,拿过郁行一嘴上的香烟,扔在地上碾灭了。
郁行一没说话,只是抓住他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远夏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朝正房方向看了一眼,压低了嗓音,说:“去洗澡。”
郁行一点点头,站起身,小声说:“回房间等我。”
远夏没有拒绝,直接去了郁行一房间,没有开灯,就在黑暗中坐着,思考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