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顶那个停留在12月30日的聊天框终于出现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个小红点。
许航看到后，急忙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赴约。
他们在图书馆门前会合，又相顾无言地走了一段路。
也不知是谁先捱不住，两人同时开了口：“我”目光相撞的那一刻又同时侧开头。
许航盯着一旁翠绿的草丛：“你先说吧。”
“这里不太好说话，我们去学校对面的咖啡馆吧，那有小房间。”
他点点头：“好。”——
这是许航和喻滢相识多年以来，最尴尬无措的一次会面。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喻滢。
她双手捧着温热的拿铁，看着从杯口缕缕升腾的热气，道：“师兄，我其实憋了好多话想要对你说，可是一到你面前，就不知道从何开口了。”
许航一如既往，用最温柔的目光，静静等待她说下去。
喻滢天穿了件黑色的摇粒绒外套，看起来很暖和。
她这段时间一定没好好吃饭，肉眼可见的瘦了，眼下有没能遮住的青灰，长发垂在肩上，看着很安静，也很乖巧。
“我讨厌从别人嘴里知道有关你的事，而且还是这么重要的大事。我是你的女朋友，我愿意和你承担，无论好的坏的，只要与你有关，我都无所谓。”她低垂着眼，还没有勇气去对上他灼灼的双目：“师兄，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喜欢了很多年。”
他心下一震，垂在腿上的手攥成拳，眼眶通红。
“我不希望被你保护，被你蒙在鼓里，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有知情权。”
他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她声音有些哽咽。
许航喉结上下蠕动，眼角湿热，总觉得快要落下泪来。
他现在就想打电话和师父说，他不走了，留学可以再等一年，等到他们都能一起走；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事也不想管了，此刻他只想越过两人之间的障碍，拥抱最心爱的女孩。
“你是不是想要放弃留学？”
“如果你不愿意，我会放弃。”
“说了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她斥道。
其实在赶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接受她的责备，她的抱怨，她的失望。也做好了在她说分手时斩钉截铁的拒绝她的准备，说什么也不同意。如果不行，那就挽留，那就央求。
可在看到她的微红的眼，听她哽咽的声音，她开诚布公的谈话，许航瞬间溃不成军。
她握住杯子的手上，还戴着他送的戒指。
和他的是一对——
滴滴两声，酒店的房门由外向内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