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知事时,皇兄的亲吻和抚摸嘉鱼只是隐隐有些抗拒,乃至第一次欢合,只因他说是夫妻该做之事,她便信了他,只是她却不知这样的夫妻事还可以和很多人做。再后来她才知晓,那是不可以的,和皇兄们不可以,和皇叔更是不可以。
偏偏她最y浪、最不堪、也最不可以的样子,都让魏少艳看到了。
耻辱的恐慌是前所未有,才十五岁的嘉鱼大约明白,这样的她,是再不能见他了。
夤夜寂极,萧明铖和往日一样入来,几盏铜雀青灯微明,映的粉缎绣帐朦朦胧胧,错金炉里的安神香将将燃尽,似有若无的青栀味带着一丝别样的甜腻,越是近了榻畔,甜香便愈浓了些。
那是独属嘉鱼的味道。
薄若蝉翼的纱幔层叠垂落,依稀能看见里面睡熟的身影,一切都美好的让萧明铖恍惚,只是目光在扫过临近的花架上那盆开了花的兰草时,又生了幽幽阴暗。
这已是嘉鱼重回猗兰宫的第九十六个夜晚,过往的九十五个白昼里,萧明铖也曾在她清醒时靠近过,可她再是不跟他讲半个字了,他用了各种方式哀求,她也不屑一顾,成日里只有这一盆死物,被她当做命根一般,谁都不允碰一下,特别是他,连看都不许。
他不由想起了前些时日东宫送来的那个漆盒,里面只有一副精铸的鎏金锁链,项圈手环上嵌着颗颗宝石,长长的链条足以将一个人锁在华美的殿阁中,千锤百炼的牢固再也不用担心她会挣脱逃离……
那盒东西被萧明铖让人抬去了看不见的地方,萧明徵彻底疯了,他却还没有,那些可怕的东西,他还舍不得锁在嘉鱼细美的脖颈和脚踝上。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兰花时。
“哥哥。”
萧明铖脑中一空,缓缓转身才发现不知何时,嘉鱼已经坐了起来,蚕丝织就的薄衾半堆在纤腰下,粉白相间的寝衣在光晕中添了一丝艳色,他迫不及待的掀起纱幔,那双无视他太久的美目正直直凝视着他,水润的黑瞳肉碎了清光,漂亮的让他有些眩晕。
“小鱼。”他颇是紧张的低声唤她,将手中的轻纱挂上玉钩时,掌心里隐约浸着汗。
嘉鱼的目光却只在他努力笑着的冷峻面容上停留了片刻,就冷冷望向了那盆兰花,烛光映在雪白的侧颜上,淡淡的粉润异常绚丽动人。
“别碰我的花。”
这一瞬间,萧明铖只觉流动的血液都固住了,极力温柔的笑也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