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哥哥想做皇帝,那么太子一定得死,所以你那日是同萧明瑁说了什么?”
嘉鱼是个极其敏感的人,那日她任由萧明瑁往死了掐,不过是因为他话中提及了萧明铖,所以她差不离断定萧妙安指使他来东宫之前,他还见过萧明铖。
她害怕听见不想听的话,便用石块砸了萧明瑁的脑袋,阻了他要说的话。
“哥哥明知我怕他,又知他不怀好意,更知太子厌恶他那等放肆的人,你是希望让他伤了我,再教太子伤了他么?我太笨,也想不出更多了,现在……父皇一定开始重视你了吧。”
她忽然仰面看向他,糯白粉润的脸儿小小,沁湿的一双眸美极了,澄澈明亮,像极了天然的镜子,照映着这世间的善与恶,看透了人心的阴与阳。
十四年了,是萧明铖陪着她从幼儿到少女,第一声哥哥是他教的,第一个字也是他握着她手写出来的,连她学步时亦是他抱着她在走,第一个吻、第一个抚摸,甚至第一次进入她的也是他。
这世间没有人比萧明铖更了解嘉鱼了,单纯良善之下的她内向又敏锐、聪颖而倔强,认定的事情再是难变。
“小鱼,你在说什么?!”
萧明铖是震惊不已,目光如同针一般锐利的看着嘉鱼,青稚褪去后的她,姿容极盛,长开的眉目多了惑世娇媚,连丹唇都比以前愈发嫣嫩,而这些变化只是这短短几月才生出的,让他诧异,又有几分陌生。
作者菌ps:来了来了~
死不瞑目
嘉鱼看着哥哥,试图找出任何破绽,可萧明铖除了难以置信便是坦然,他甚至像是被她的话所伤,忍不住颤着手将她抱入怀中,晦涩的说到。
“我不知你为何要这般想,将你送去东宫是我这一生最不愿的事,为了接你回去,我可以承受一切苦难,我确实想做皇帝,只有这样才能和你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为我们母妃报仇!但我绝不会像你说的这般不堪,我怎么舍得让人伤你!”
他面色异常苍白,俯身将额头抵在了她的颈间,两人却好似再没了从前的亲昵。
“现在,你是连哥哥也不信了么?”他有些哽咽的沉声问着。
嘉鱼紧咬着唇,怀疑萧明铖于她如热油烹心,若他真承认了,她连骨头里都会蔓延着对他的怕,可偏偏他在否认,还半分不像作假。
所以,是她想错了?
“哥哥……”
“小鱼,哥哥不怪你,是我们分开太久了,都是我的错。”
萧明铖蓦地将嘉鱼抱的更紧了些,掌中的纤腰一如既往细软,连她身上的兰香也是熟悉而馥润,只是她不再瘦弱的可怜,玲珑有致的曲线除了他,还有别的男人看过触摸过,是他们让她一日日的在变化,而他和她确实分开了太久太久。
“哥哥每一日都在想你,每一夜都睡不安稳,我怕小鱼伤心后就不要哥哥了,可我必须去走那条路,十年了,那些害了母妃的人却活的比谁都好,我不能让母妃死不瞑目,唯有坐上那个位置,才能叫他们每一个人得到报应。”
以前萧明铖甚少会提及母妃,嘉鱼至今也不知母妃为何会被赐死,又是何人害了她,急急的抓住哥哥的衣袖,她忙问道:“是谁?皇后吗?”
她说自己笨,殊不知只是单纯的不愿将人心往坏处想,相反她是聪明极了,哪怕一直困在猗兰宫养就了纯真的性子,天资的敏锐也不同常人,萧明铖想着又用手轻轻的替她擦着眼角的泪。
“是,还有太子加裙琉三五嗣八零久泗零。”
这一瞬她是愤怒也是惊诧的,萧明铖臂间一紧,又将她抱入了怀里,长指握在她的脑后,轻揉着指缝间的青丝,不让她抬起头来再看再问。
“莫多想,这些事情由我去做,小鱼只需在东宫等哥哥去接你便好。”
他温柔又悲痛的说着,可面庞上已是冷漠的阴沉,连那双和嘉鱼相似的眼中,也只剩下可怖的幽邃,和未可知的杀意。
……
嘉鱼回了东宫,皇后给的赏赐她看过后便由宫人去搁置了,倒是萧明铖的那包东西,她拆开后一样一样看的仔细,特别是他做的衣裙,不是华贵的布料,穿上后她却喜欢的再不舍脱下。
几尾彩线小鱼畅游在红莲绿叶之下,裙摆上还有珍珠缀的水珠儿,裹着金丝绣履的小脚便在下面来回的晃着,若同戏在莲池中一般。
抱着绣筐,新做的桂花香囊已成,嘉鱼绣工也不好,但样式却做的极精致,是以前太多闲时慢慢琢磨的,还曾做过不少香包托了宫人拿去卖来换些茶米油盐。
她已将萧明瑁的事抛去,潜意识不愿再怀疑亲哥哥,现下想的唯有母妃之死,据闻她母妃当年宠冠后宫,一介平民孤女最终坐到了贵妃位,生下一子一女,备受皇帝疼爱珍重,哪怕有强大家族倚靠的沈皇后也要避让三分,阖宫嫔妃俱追捧相好与她。
如此说来,沈皇后要害她,也多的是理由和手段。
倒是萧明徵,他又做了什么?
嘉鱼摩挲着手中香囊正想的入神,忽而被人打横抱了起来,惊呼之余便看见了萧明徵那张天赐人羡的脸,吓的叫她连声儿都卡在了喉咙里,怔怔的由着他抱去了窗畔,长长宫廊外是寂静的傍晚。
银白色的苍龙大袖从她怀中扫过,取走了她掌中的香包。
“做给谁的?”他冷淡淡的问着,夕阳凝在清冷的眸中只映得瞳孔似琉璃一般漂亮,便是额前的那点朱砂痣,也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作者菌Ps:这编推上的,一首凉凉送给我自己~所以哥哥究竟说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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