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只有药品为数不多的医疗箱,除了止血,没有任何办法。
但很快,湛娄浑身就不对劲了,他的脸色开始发青,胳膊钻心的剧痛使得浑身汗液直流,伤口处的血也流出深绿色的脓液,恶心又腐臭。
“先生,刀子上恐怕有毒。”
湛娄早就预料到了,他看见那把刀的时候,便察觉出来了不对劲。
“这毒会侵进我身体里,几点了。”
“十二点二十。”
他估算着自己中刀的时间,再过不久,便会毒发身亡。
青色的脸上以一股恐怖又阂人的厉色蔓延,湛娄一把抓住了胳膊捅进去的刀柄,雷行扼制住他的动作:“您要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你以为我这样,还能活多久。”
他唇色发白干裂,虚弱无力坐在地上,汗水浸透的湿发贴在额头,剧烈的呼吸声都快让他有血崩的迹象,更别提胳膊上被烧灼一样的滋味,像是涂抹上一层蜡被放在火焰中燃烧。
雷行默默摇头,示意他不要这么做。
“先生……您会后悔。”
“比起一条胳膊,我更后悔送葬自己的命。”
“松手!”湛娄警告着他。
雷行迟迟不肯动,可在看到他痛苦张开口,即将要呕出血,乱了分寸,跪地搀扶着他弯下去的脊背:“先生!”
这把刀子就是给他的报应,作恶多端的惩罚,毒液渗着鲜血一点点侵蚀死他的躯体,麻木的痛觉一直会叫他生不如死,直到下了地狱为止。
说不定,还有那些家伙在等着他惨遭不幸。
“额——他妈的!”又一阵剧烈痛感蜂拥而至,雷行松开了手,只见他握住那把刀子,面目狰狞瞪出眼里血丝,一手在胳膊狠狠插了下去。
雷行脱下外套,跪地包住他的肩膀,眼看人痛不欲生倒在地上嘶声哀吼,他只觉得那满鼻腔的血味,因为他的痛叫声,变得腐臭而可怜。
吼声传到了井觅荷的耳朵,她想去看看,陆广青却又拿刚才的事来刺激她,他没完没了,偏要看她狠下心把湛娄置于死地。
这人一开始装模作样单纯的富二代挺好的,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也是,是她井觅荷不懂,生下来就高人一等的富人,会有什么跟普通人平起平坐的心思,无非站在有钱的势利眼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看到你这模样我很倒胃口,没女人会喜欢你这么固执的男人。”
陆广青悠哉翘着腿坐在那,双臂一敞,自以为是的反问她:“那你现在坐的是谁的船?你站在这,就说明你信任我,你倒胃口,就证明你喜欢湛娄。”
恶心,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我怎么可能去喜欢一个强奸犯!你别断章取义了行不行!”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我管你要干嘛,这就跟我不想在大街上随便杀一条流浪狗这么简单,你明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