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斯看着她从下楼开始就像是蒙了层雾气的大眼睛,沉默片刻,点了头。
温甜有点着急,赶紧把衣服都穿了上去,两人下楼去退了房,温甜拦到车后坐上去,转头却发现她哥还站在路边,只是看着她上了出租车,
温甜让司机等一下,扶着车门问道:哥,你明天可以回家吃年夜饭吗?
窗帘间有道没有拉拢的缝隙,能看到窗外布满了乌云,好像只要在那些云层上面剪开一个口子,雪粉就会纷纷扬扬降下来。
温甜,你变得更懂事了。
你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喝杯带蟑螂的奶茶都要住到医院旁边去观察一夜。
他的眼前笼了一层水光,稍微低下头,眼泪就掉了下来。
温甜昨晚一夜未归,突然想起家人好像没联系过她,她连忙松开温亦斯去找外套翻起了自己的手机,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
温亦斯睡一觉醒来,声音好像变得更哑了,应该是扁桃体有点发炎,鼻音也很重。
我本来就很懂事。
我一直就这样。
他摇摇头,不了,明天在卿教授家里吃饭。
好。
温亦斯的鼻翼微微抽动着,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连说话时也只是听起来嗓音有点哑。
先起床吧,我送你回去。
你以前不这样。
温甜有点脸红了,在他背上蹭了蹭脸,小声说道:别说了,求你忘了吧。
她有点难受,还是很想和他待在一起,哪怕和他中间好像隔了很远,但只要能看着他在身边,她还是会觉得自己漂浮了很久的感情终于找到了寄托。
她手指交叉在一起,又转过来用指尖紧紧扣在一起,只是想能把他扣得再紧点,让他不要再走,不再离开她。
他的口罩拉得很靠上,让人看不清五官,远远看着都像是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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