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的事景姮自然是不记得了,她看着男人细长白皙的手指再度穿梭在那些缤纷的香料中,用着她未曾见过的调制手法和搭配,空气中渐渐浮荡的香氛愈发清甜怡人,令景姮有些恍惚。
“阿婵想要的,我都会帮你,而我所欲,你又可愿予我?”
他看向了她,柔和的声音若天上的浮云一般优雅,又如静泉中的流水一样清越,他之所欲并不似以往那样的强势,蘸了新调的口脂点染在了景姮的粉唇上,淡然的眸光让她忍耐住了惊惶。
“很美。”
景姮皱眉,直觉不能再和他这样待下去了,自然也不能回复他。
蓦然,他抓住了她发凉的手,极轻的手劲又握的很紧,像是怕她不悦也更是不允她逃开,冷浸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双目温柔的凝视着她。
“怎么如此凉?”
若是刘烈这样,景姮定会不耐烦地踹他咬他,可面前的人是刘濯,她连挣动都弱了几分,咬着唇不安看向他:“为何来长安?”
“想阿婵了。”
景姮憋红了双颊,怎么也没料到刘濯会如此答,有些时候他与刘烈也是有共同点的,就比如厚颜,不过更多时候的他是本性中的清冷孤高,显露着不染凡俗的假象。
断定刘濯此行必然另有阴谋,景姮想起了那日唐晚知所求,现下正是最佳的时机,再不说她怕往后就没机会开口了。
“你会杀了刘琚么?”
“他已是大汉天子,我如何杀的,阿婵这是何意?”
他笑的从容,景姮心头却愈发的凉,照父亲所言从她出生那日,又或更早之时,他们便已经开始图谋帝位了,逾二十载的计划估计很快就能得到最终的结果,所以景姮清楚莫说是一个刘琚了,再换几个天子,他也会毫不留情杀掉的,这就是刘濯,连刘烈都不及他的狠绝。
“不是谁都想做天子的,若是可以,不要那样赶尽杀绝。”
说罢,景姮低下了头,紧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他们并非必死之人,你完全可以放他们离开。”
良久后,刘濯将她揽入了怀中,俯身将下颚置于她纤细的肩头,一声轻叹道:“对旁人你总是那样的宽容在意,阿婵又何尝不是对我与阿炽在赶尽杀绝呢。”
但凡她能对他们心软分毫,他又怎么舍得拒绝她的任何一个要求。
不知觉间景姮已经顺从依在他胸前,不等她说话,刘濯的吻便探来了,辗转吮吸着她最甜之处,安静温和又充满了无奈,深入再慢缠,越吻越柔,景姮也不禁慢慢放松了下来,在他的吻中开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