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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诡计 第11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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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谁能信!

向衡把车子开得很稳,但心却跳得飞快,他感觉有些发慌。

不祥的预感在他心里生根,但隔着厚厚的土,他看不到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车速很快,向衡把车窗打开,让半夜里的冷风灌进来,使得自己冷静一点。

葛飞驰没作声,显然思维也沉在这荒谬的事情里。

开出了一段距离后,向衡再道:“这怎么可能发生,梁建奇想把自己勒死,在执行上都没有可能性。囚室里没有工具,24小时监控,而且他没有动机。好端端的,他怎么可能自杀。就算是我们要求把他换单间,他也不会知道怎么回事,就算有猜疑,也不可能吓到在这种环境里艰难创造条件去自杀。”

“当然不是因为换单间自杀。”

向衡不说话,当然不可能是。哪怕梁建奇猜到有事要审他,只要他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负隅顽抗总行的,不需要寻死。

“这事悬乎得很,特别离谱。”葛飞驰道:“所以我让他们别动尸体,维持原状等我们过去。粗略听起来,像是性窒息。”

向衡:“……”

靠。那他宁可相信梁建奇是被换单间吓到自杀的。

向衡踩紧油门,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看守所。

葛飞驰在路上提前联络,看守所的值班主任和相关人员已经在看守所门口等着他们。

进入看守所的手续很快就办了下来,看守所主任领着他们往囚室去,一边走一边跟葛飞和向衡道:“这么晚了我们也不想折腾,事情已经上报了,因为关单间是你们的要求,明天的提审申请也批下来了,所以领导指示要马上跟你们联络。”

葛飞驰客气道:“非常感谢,你们也辛苦了。”

那主任道:“这事特别的离奇,邪了门了,跟闹鬼似的。”

向衡观察着主任,看得出来他也很受刺激。

“已经把梁建奇关到单间了,他看上去状态挺好的,虽然挺茫然的,追问为什么换房。但他情绪稳定,没有紧张失措,也没有愤怒大喊大叫。把他关进去后,他在床边坐了一会,然后就躺下睡了。”

这时候要过一道门,警员为他们把门打开。

主任和负责的狱警领着葛飞驰他们继续往前走,道:“因为你们这边的申请很特殊,所以我们这边的管教也是重视的,一开始在监控里重点关注了他。但他确实是没什么异常状况。只是睡着睡着就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头蒙住了。负责关他屋子那个区域的值班管教在监控里看到了,就让负责牢房的管教去检查。管教开门进去让梁建奇把被子拉下来,他照做了。然后管教训了几句出去。之后监控里看着一切正常。所以后来就没有太留意。”

大家走着,再过了一道门。

主任顿了顿,道:“这个事肯定是我们监管的责任,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今晚负责梁建奇那个屋监控的管教我已经将他隔离了,等待调查,该追究的责任肯定追究。现在就是先把事情处理好。”

一路跟着他们的一位值班室狱警忍不住道:“这个事真的谁也没法想到。”他想为同事说话,但看到主任扫过来谴责眼神,又把辩解的话咽回去了。只道:“后来我们在监控里再看到梁建奇那屋的时候,发现他又裹着被子睡了,看不到他的头。于是老王就再次通知那屋的管教过去查看。”

“这次发现他出事了?”葛飞驰问。

“是的。管教过去之后,隔着门叫他,他没理。于是就打开门进去察看,一推他,他没反应,就揭了他的被子。”

此时大家再过一道门。

大家一边说一边走,越走越快。那个狱警也许是想起了当时的情形,说着说着有些紧张的样子,声音都有些颤。

向衡转头观察着那狱警的表情。

狱警在解释着情况。这件事里追究起原因,当然有他们监管疏忽的责任,这又是出了人命,责任重大。那狱警唠唠叨叨地,带着些辩解,但最后还是完整详细描述清楚了事件的经过,包括梁建奇的死状也描述了一番。

葛飞驰给法医打电话,法医那边说他们也快到了。

说话间大家到了关押梁建奇的单间,那单间外头现在就站了两个狱警守着。狱警们站得直挺挺的,脸色不太好看,很严肃,也带着些惊吓。

向衡抢先一步先迈进了囚室,那屋子非常小,没什么活动地方。看守所值班主任和葛飞驰跟了进来,屋子基本就站满了。

梁建奇的死状非常的离奇。他就躺在囚室的单人床上,长裤脱了,内裤拉到腿上。长裤被他自己勒在脖子上,还在颈后绞转了两圈,他的一只手紧紧抓着颈后绞成结的裤腿,手腕角度似乎还在继续绞着。他的面部表情十分狰狞,看着十分痛苦,但似乎又不是。

向衡和葛飞驰看着尸体,好半天没说话。

主任道:“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因为尸体状况太过诡异,所以马上报了看守所医务室,通知了我,我汇报后也马上给你们打电话了。”

“尸体本来就是这个姿势,我除了检查他的生命体征,其它的没敢动。”发现尸体的狱警就站在门口,脸色还是惨白的:“他蒙着头,监控没拍到动作,死成这样不正常,我怕说不清楚。我没敢动他。”

向衡上前一步,用手机把梁建奇尸体的状况各个角度和细节都拍了下来。确实不正常,人频死总有挣扎的本能,而他就这样把自己了结了。

葛飞驰问主任:“监控情况呢?我们能看看吗?”

“可以,都准备好了。”主任道:“这个屋子就一个摄像头,从他进屋到发现他死亡,除了管教进来察看,就没有别人进来过。”

“不止这个时间段的。”向衡道:“我们还需要他今天一天所有的行踪活动监控。他跟什么人接触过,谁跟他说过话,谁碰过他,他吃过什么东西,看过什么电视节目,读过哪本书,做过什么劳动,摸过什么工具……全都需要。”

“可以,我们会准备的。”主任抹了抹额角:“你们先看看今晚他在这个房间的监控吧。他自己弄死了自己,这是千真万确的。我在这里这么久,见过太多的被拘留人和犯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

葛飞驰交代两个警员留下,一来守着现场不被破坏,二来跟值班的狱警问问清楚情况,做好记录。

看守所主任这边也一番交代,要派人去看守所门口等市里法医办公室的人员,还有痕检科的,还要往上级打报告请示,办理调取刚才向衡说的那些监控内容等等。

向衡和葛飞驰跟着主任到了监控值班室,值班的狱警已经把今晚梁建奇单间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了。

有好几个小时,但因为画面非常简单,就一屋一人,没什么动作,所以就放了快进。

屋里的情形就跟值班主任他们描述的一样。

梁建奇进了屋后虽然有些迟疑,但确实情绪还算稳定。然后他躺上了床,一开始就是正常的仰躺着,被子盖到胸前。过了一会他翻了个身,侧睡,被子仍盖在胸口位置。

这个姿势维持了挺长时间,久得让看画面的人都觉得他似乎睡着了,然后他忽然有了动作,他把被子拉过了头顶,把自己捂了起来,转了转身,面朝下,几乎是把自己按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他调整被子,拉着紧紧的,把自己从头到尾裹得像蚕蛹,尤其头部,他包着密密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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