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而且他认为同性恋是病,这个观点在这个场合肯定会有风波。他有没有跟人倾诉过,他有没有去看过医生,他的秘密,他家人也不知道,只有这个酒吧里的人知道。有没有跟他一样的人,跟他关系亲密的。”
“好的,知道了。”
关阳嘱咐:“千万注意安全,问不到也没关系。别太急切引人怀疑。”
“知道。”贺燕把图片粗略p了一下,分辨率调小,不细看看不出什么问题来,这才把图发到自己手机上。
关阳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看了看,田飞宇成功进了酒吧。他对贺燕道:“小田进去了,如果有什么情况,他会看着你的。”
“我雇的人也在里面,放心吧,有人照应我。”贺燕拿出化妆镜照了照,补了一下妆。
关阳问她:“那为什么不让你雇的人直接查就完了?”
“不是说过了嘛,各有所长。”贺燕把化妆镜和口红丢回小包里,对关阳道:“麻烦关队给罗警官打个电话,我半小时走不了,而且我得喝酒。一会得请关队安排人帮我开车,送我去武兴分局。”
关阳微微皱眉:“注意安全。”
贺燕推开车门下车,关阳也下车。贺燕按了车钥匙,“滴滴”一声,车门锁上。她冲着关阳颇潇洒地一摆手,转身走了。
关阳看着贺燕的背影,她越走越远,掏出了手机给某人打电话。关阳心里一动,他给向衡打电话:“你们有没有当顾寒山的面说过熊英豪和彩虹的光酒吧?”
向衡愣了愣:“……有。傍晚的时候在顾寒山家里开了一个会,当时提到了。”向衡这么一说完,回过神来了:“啊,贺燕!”
“贺燕来酒吧不是为了确认是不是酒吧这边袭击顾寒山,是来钓我们警方的。”关阳挠了挠耳朵,这个“有钱寂寞少妇”,可以的。
向衡问:“所以你透露了什么?”
“我让她帮忙查探熊英豪的事。”
向衡道:“那也行,她确实比你合适太多。”
“她猜出我们的企图了,知道我对简语也有怀疑。”关阳道:“我们安排一下,把顾寒山也叫上,一起开个会说清楚。她们俩知道的情况比我们想象得多得多。我们需要从头梳理一遍她们的情报。”
“贺燕可以这样谈,顾寒山不行。”向衡道:“顾寒山做事没有章法,为了交换简语供述,她能把我俩卖了。”
关阳:“……”
“我们要团结的是贺燕。”向衡道,“我们三个一起保护顾寒山。”
保护?这当爹的口吻。
关阳撇撇眉头:“那让顾寒山见见范志远吧。”
“我问过了,她并不认识范志远,也不认识秦思蕾和熊英豪。”
“但是范志远认识她。”关阳道:“我们可以提前安排好,你跟她沟通清楚,让她会一会范志远,也许她能诱出范志远的一些话来。”
“不行。”向衡很干脆地否定了这个建议。
“为什么?”关阳不高兴,上次他也说不行。
“顾寒山做这么多事,目的只有一个,找出杀死她父亲的凶手。”向衡道:“顾亮会游泳的,所以他敢直接往河里跳。但他再没有浮上来。那些谋害他的人,能算计怎么引诱他往河里跳,但怎么保证他下水之后就再上不来呢?”
“水里有人。”关阳答。
向衡道:“范志远是潜水俱乐部的会员,他有潜水证的。”
靠。
关阳反应过来了。
“如果真的跟我推测的那样,而顾寒山与范志远见面,真问出来了。那么其他人、所有的事,对顾寒山来说都不重要。”
复仇会是顾寒山唯一想做的事。直接动手杀害她父亲的人,她怎么可能放过。甚至她都有可能为了手刃凶手而帮助范志远脱罪,就等他出来好亲自给他几刀。
向衡不敢低估顾寒山的胆量和决心。
关阳明白了。
“还是争取贺燕的配合吧。”向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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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
一名狱警在监控值班室观察着梁建奇囚室情况,里头十个人睡得好好的,没什么异常情况。
囚室外头走廊,有狱警巡察走过,一切如常。
值班狱警放了心,分局那边着急忙慌地让盯紧梁建奇,真是吓得他以为要出什么事了。
这时值班主任拿着文件走进值班室:“上头批复了,同意把梁建奇提出来,关单屋,等明天分局的人过来审完,再把他送回去。”
“为什么呀?”
“不清楚。按流程办就行。”
“好的。”值班狱警起身,再看一眼监控,“那我和小五过去提人。把他调到哪里?”
主任把文件递给他看,那狱警在文件上签好字,出去了。
提人的过程很顺利。梁建奇被叫醒,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有些紧张地连声问。狱警只说有安排,明天有人来问话,让他去单间好好休息。
囚室关上,梁建奇看着狭小陌生的屋子,心跳有些快。他也不知是祸是福,坐在小床边发了会呆。很烦躁,过了一会他躺下了。
另一个区域的囚室,石康顺闭眼睡着,周遭是其他人的呼声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