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半个时辰,薛骁结束与管事人的谈话。
自此,有关于左右相府的赌局设下,经过推波助澜,注池金银数额庞大难计。
二成分成,够小姐吃多久的点心,薛骁估算着,后背处火辣辣发疼。
武师傅知道他去赌坊,一下子猜出来龙去脉,铁青着酷脸要给他和宋甲各十棍。
薛骁跪地,承下所有的二十棍。
“赖,我上。”扔开棍子,武师傅道。
意指,打归打,赌坊如果赖账,他这个做师父的会亲自去讨场子。
“你都算好了,第十局,直接赢四十贯。”竹公子后知后觉落入陷阱,一拍桌子怒道。
“四十贯……”薛骁冷笑,盖上茶盖,“我猜我赢一百八十八贯,竹公子信吗?”
竹公子失魂落魄跌坐回椅内。
赛局还未开始时,自己曾大言不惭,“我猜你只能赢保底的十贯,薛公子信吗?”
——
“第十局好慢啊。”顾芊等得着急,茶不知味,偷偷引颈往楼上看。
忽然,传来重物滚落的声响。
望月楼的小厮是见过世面的,先前报结果,虽声大,但无比镇定,哪像这回,连滚带爬。
“第十局,左、左相府胜……”一口气喘成几段。
“胜一局能怎么样,还能超过四十六……”顾芊不屑。
“一百八十八贯,积一百九十八贯!”
锣响,尘埃落定,百家忧来,一家喜。
“回去跟你算账。”顾芊脸色难看到极点。
“回去跟你算账。”叶璃眯着眼笑,她家护卫真是一鸣惊人呀。
两位相府千金异口同声出茶楼,倏地发觉台阶下有积水,想是方才的夏日阵雨。
“小人去拿木板。”小厮忙道。
“不必。”顾芊咽不下气,凤眼斜睨竹公子。
“奴愿脱衣伏地,绝不会叫污水脏了小姐的双足。”竹公子自知犯错,竭尽所能讨好主子。
就是这莽夫害自己输钱丢面,顾芊目光挪到少年身上,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你们左相府的又如何,赢了叶子戏,输在这儿可不好。”
叶璃自是不可能让薛骁当众跪地,只当没听到挑衅话,扭头向小厮道,“取木板来……”
“不必。”沉默不语的少年突然开口。
“薛……唔。”
臀上受力,身子腾空,少年单臂稳稳托着她臀抱起,大步跨过积水,留身后众人目瞪口呆。
“薛骁,我们这样直接走,不好吧。”
“小姐高兴吗?”
“高兴。”
许久没有骑过大马,看过高处风景,叶璃一手扶着少年脑袋,一手伸出迎接雨后温热的日光。
“那便是好。”
绸纱水袖拂面,编织入内的金丝银线熠熠,引出少年新的念头,他需要更多的银两。
“小姐,四公主素来不喜奴,她想派人跟奴比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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