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猎场挑的奴隶呗。”
不提尚可,一提,叶璃羞恼性子又上来了。
黑熊憨厚可掬,薛骁哪里像,分明就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索性现在仍是头幼狼,不足为据。
腹诽完一通,大小姐轻车熟路地自我安慰。
“还说呢,好端端的,怎么把人烙字了啊。”叶璃夺过扇子,径自扇着降火。
府医说,黥刑难去,一年半载怕是不行。
“那不是我看你对他……”四公主好心被拒,本就小小的不高兴,索性跟人抢起扇子。
“我对他怎么,不就跟从前其他奴隶一样。”叶璃力气小,没抢赢,气得嘟嘟囔囔。
“你忘了自己那天在猎场说什么了?”得胜的四公主惊咦。
我说什么了吗,叶璃发懵。
—
烈日当空,鬣狗尸体堆积如山,恶臭乌蝇嗡嗡杂杂。
周身浴血,伤口因曝晒皲裂,少年强撑着踉跄身躯,污血顺额浸没眼帘,他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刀。
模糊视线中,最后一只鬣狗露出獠牙,步步逼近。
最后一只,杀完最后一只,阿爷就不用……
阿爷是排在少年后面的奴隶,年事已高,即便一只鬣狗,也抵挡不了。
啐口血沫,少年撕扯开破破烂烂的上衫,用布死死缠裹住虎口,直至刀把勒进皮肉。
横刀身前,他自悍而无畏。
“他妈的,不是说车轮战嘛,老子还想看下一个奴隶呢,这小子怎么回事?!”
“撑不住就快点认输换人,何必装腔作势,白送了性命。”
在围观人群嬉笑怒骂声之中,两个清越声音格格不入。
“阿璃,我们回去吧。”红衣少女看不得血腥,用扇遮面。
“他看着……好乖喔。”杏眼流盼,黄衣少女玉指抚过唇瓣,轻轻一点,点出喃喃梦呓,“想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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