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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隔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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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间,江夏感觉到有人在碰她的脸。

“嘁,就是酒喝太多了。”那人撇撇唇,“同学会喝那么多酒给谁看?你以为你结婚?”

江夏翻了个身,把自己像条咸鱼一样摊开来,费力地掀开眼睑,似睁非睁地望向他。

然后也不知道哪里犯病,委屈巴巴地问:“我结婚……你会来吗?”

眼帘里映出的人影僵了好几秒种,而后一把抓起她:“快起来,一身酒气把我床都睡臭了。”他顺手一拉,江夏也就顺势一倒,抽了骨一样往他怀里软,趴在他肩头继续耍赖:“你来嘛,阿浔……我想你来……”

她心理防线脆弱有求于他的时候就会叫他“阿浔”,显得亲昵,又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来来来。”江浔忍着一口气,却推不开怀里软绵绵的身躯,大约是怕她难受,手掌在她背上略显生涩地拍了拍为她顺气:“我不仅来我还给你送一对金童玉女,祝你和卢景州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可以了吗?”

“我不要生孩子!”她突然直起身,很不开心地抱怨。

江浔有一瞬间的怔愣,下一秒她又倒下来靠着他,小声咕哝说:“我们不能生孩子……”

为她顺气的手僵了片刻,低头问她的时候,声音跟着沉下来:“为什么?卢景州不能生吗?”

“跟卢景州什么关系!”江夏像是赶苍蝇一样挥舞开手,声音里带了哭腔:“我不要听这个名字,我不要听!”

“不说了不说了。”江浔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腰间,像褒孩子似地诱哄:“我扶你回房间睡?还是你想要什么?”

此刻江夏趴在他的肩头很温驯,温驯地都快要睡着。

仿佛一块易碎的璞玉,被他小心翼翼抱在怀里。

“……我想要江浔。”她突然发声。

“嗯?”

空气凝滞了两秒,江浔的鼻腔轻轻发出嗤笑声,才缓慢又清晰地问道:“江浔是谁?”

你根本不知道江浔是谁。

江浔在你眼里只是一个符号。

一个你茫然无措的时候就会去寻找,回到正轨的时候又迫不及待丢掉的符号。

“江浔是我弟弟。”

江夏的口吻出奇得坚定,抱着他的力道也更紧了,“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江浔没有回应她。

“我把他弄丢了。”

我的弟弟。

像是想到了什么,绝望的情绪从她一直藏匿的角落里被扒拉出来,像浓雾一样一层层翻涌扩散,一瞬间逼近她,那些努力被她遗忘不敢面对的事实,阴恻恻潜行在浓雾之中,亟待某个契机将她千刀万剐。在这片不见前路的黑暗里,她给自己构筑了一层保护罩踟蹰前行,可是她知道,这脆弱的外壳撑不了多久,现在它就已经出现了裂痕。

江浔。

江浔。

江浔。

我把他弄丢了。

“怎么办啊,我把他弄丢了……”眼泪来得猝不及防,只消一个眨眼就忽然滚出了眼眶,她扑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哭着,一遍遍说对不起,直到哽咽地打了一个嗝,才换来一声无奈的笑。

“没关系,姐姐。”

江浔的唇抵着她的额际的刘海,少有地温柔——

“他没有丢,他一直都在。”

许久许久,等到她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平复之后,江浔才再度开口:“去洗个澡?”

她身上的酒精味道着实太重了。

江夏慢腾腾爬起来,似乎一场发泄之后,整个人也清醒了一些。

她盯着面前少年的眸子好半晌,才说:“你不生我气了。”

“我好像也没怎么生气。”少年忍俊不禁,眸光抬起来:“为什么这么觉得?”

“就是……”江夏果然是清醒了许多,居然开始斟酌起措辞:“这次回家,感觉你变得不太一样。”

“因为你已经一年没回来了。”江浔把手搁在支起的膝盖上。

“我不是不想回来,我是……”江夏想为自己解释,可是想到了这里,却发现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的借口,她知道“那件事”之后对这个家的打击很大,但真的会大到让她和家庭都割裂的地步吗?

许是见她又陷入沉默里,江浔先一步打断了她:“洗澡去吧,趁爸爸还没回来,别让他知道你喝那么多酒,要被说的。”

“爸还没回来吗?”江夏想起今天出门前,往楼下的匆匆一瞥。

——她看见江范成在街角的花店买了一束鲜花。

曾经的厌恶感又卷土重来,江夏定了定神,勉强将它冒出的苗头按回土里。

已经不一样了。

江夏,已经不一样了。

江夏摇摇晃晃踩上木地板,江浔起身把她扶正。

一瞬间的贴近让两个人距离不过寸许,江夏的目光落在江浔唇珠上。

唇很薄,唇珠微挺,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尝。

“……姐姐?”

可能是酒喝多了,江夏觉得口干舌燥,却下意识往他的唇凑近了一些。

手机铃声不适时宜地又响起来,打破了短暂旖旎。

“我帮你拿。”江浔正要走开,江夏却赶忙拉住他:“我去。”

不等江浔拒绝,江夏已经一股劲儿往客厅冲,哪怕跌跌撞撞还是先一步抓起了随身包。她知道这个时分还会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谁,她已经错过了一次,再错过的话,可能明天开门迎接的就是那张自己不想见到的脸。

“喂。”

通话那一边,男人的声音沉润,裹着电流的磁:[为什么刚才没接我电话?]

江夏盘腿坐在沙发里,眼神偷瞄房门口的江浔,做贼心虚。

“我喝醉了,睡着了。”

[同学会喝那么多酒?]他顿了顿:[谁送你回家?]

“陈潇雨。”江浔看她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审视意味,因为她显然是在和人解释什么,而这个人还不是一贯和江夏有联系的高中同学。

卢景州是听说过陈潇雨的,所以并没有进一步多问,很快就直切主题:[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下,为什么突然失联?]

“没什么好解释的。”江夏的目光黯下来,偏过头避开江浔的视线,捂着手机说道,“我们结束了,卢景州。”

她的手在发抖。

[……]

那端长长的沉默,沉默的时间里,江夏呼吸逐渐紊乱,每一下心跳都被攥紧,又酸又涨。

[江夏。]

他这么叫她的时候,江夏能自动脑补出他紧锁的眼神。

[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她瞳孔微缩。

——是你先对不起我的,别怪我。

一个声音一晃而过。

伴随着尖锐的噪音撕破耳膜,头疼得要爆炸。

发现了她的异常,江浔走过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连我们的未来我都做好了准备,可是你做了什么,江夏?]

江浔低下头,亲吻她的眉心。

她像个溺水者被人按在水面之下不能呼吸。

[或者说……]

江浔的唇轻轻偎贴在她的脸颊,两个人间只有光线投射不进的阴影,也不知江浔有没有听见手机那端传来的声音。

[你和你的弟弟——都做了什么?]

江浔蓦地把她拿着手机的手往一旁打开,按在了沙发上。

少年的身躯压下来,她动惮不得。

手指挂断通话,溺水者在那一刻得以重见天日,连忙急促地呼吸。

秒针滴答滴答。

“啧。”江浔不着痕迹地笑:“是啊姐姐——”

“你和你弟弟都做了什么呢?”

做了什么?

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

卢景州质问她就罢了,他凭什么也问她?

江夏气得抬脚往他腿中间踢去。

没错,所有的错误是由她而起,是她点燃的导火线,但他就能摘得干净吗?要犯错一起犯错,要有罪大家都有罪,他们是栓在一条船上的蚂蚱,要死也是一起死。

江浔本能地后撤躲避她抬起的一脚,而江夏也顺势一翻身,骑到了他身上。

形势说变就变,他靠着沙发,身上坐着自己的姐姐,她居高临下。

“不好吧?”江浔半仰着下巴,收起了戏谑的心思,“这样给你男朋友戴绿帽子。”

“挺好。”江夏按着他的肩头,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轻声道,“背着男朋友和自己亲弟弟乱来,这样才刺激。”

她吐气如兰,本就一身酒精的微醺,尾音飘忽,说出这话时也勾人得丝毫不见害臊。

江浔抬手,手臂遮住了眼睛,只露出高挺的鼻尖,和那张线条好看的唇:“你喝醉了。”

“有区别吗?”江夏的唇角弯了弯,牙齿咬住他耳朵的一角轻扯,“我没喝醉的时候,我们不也做过?”

“姐姐……”江浔溢出一声喘息:“别招惹我。”

江夏穿的是包臀短裙,此时已经快翻到了腰际,隔着丝袜坐在他腿上,她两手抵住他的小腹,慢悠悠地,从前往后,又从后往前,摆动着臀部,蹭了蹭。

江浔的那里已经硬了,完全嵌入沟壑,性器贴合,仿佛天生一对。

“唔。”少年一声鼻音。

“别招惹你?”

江浔放下手臂,眸子里晕着一缕红,手掌扶住她的后臀,想阻止她进一步的举动。

“你每次插进去都不是这么说的。”江夏的指尖在他小腹游走,无意识地玩弄,无视他眼底的煎熬,依然放慢了动作,与他下体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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