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冥山。
午膳时分的用膳厅远没有往日那般热闹。
古月和战风不在,主桌上便只有萧戎和苏焰两人。
苏焰满意地翻着刚刚递上来的账簿,“啧啧,自咱们萧大阁主继任以来,可真是日进斗金啊。先前那几笔生意做得实在是漂亮。”
说着他看了眼萧戎的手腕:“虽说是见了点血吧,无妨无妨——”
话还没说完便被萧戎打断:“该你做的事做完没有?”
“东西太多,一时半会儿我可看不完。”
萧戎皱眉:“再给你几日。”
属下们一个个张着耳朵听,却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阁主这几日莫名其妙地将二阁主拘在密云斋里,惹得二阁主不能云游四海,不能花天酒地,熬得眼下都有了乌青。
此时一个黑衣青年脚步急促地走了进来,“阁主,属下有要事禀报!”
萧戎抬眸看向他。
那人握剑的手有些不稳,他走到萧戎面前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属下失职!地牢被破了!”
苏焰的笑僵在脸上:“那人呢?逃了?”
那人颔首:“属下已经派人去追,只是——”
他不敢看萧戎,只低着脑袋,“只是追到了盛京城郊的佛缘寺一带便没了踪迹……”
萧戎目光一凛,骤然想起那夜在房顶上听到谢凛和萧澜的对话。
佛缘寺。
他倏地起身,“全部去找,即刻去找!”
“是!”
苏焰还没来得及问,就已经见萧戎的身影消失在了用膳厅门口。
他挑挑眉,将账簿往怀里一放,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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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很晕,四肢没有力气。
萧澜缓缓睁开了眼睛,此时天色已有些暗了。
晕倒前,明明才不过午时来着……
身上很疼,后背很硬。她低头,身上缠着拇指粗的麻绳,整个人被牢牢地捆在了树上。
根本动不了,萧澜抬头望向四周,才知这是一处悬崖。
“醒了。”骤然听见一道极为苍老沙哑的声音,萧澜循着声音侧头,正看见一个杵着木棍,还瞎了一只眼的老头有些蹒跚地走了过来。
还没走近,那股难闻的异味便呛得萧澜皱了眉。
“还以为将门嫡女是何等的巾帼不让须眉,”那老头面上满是刀疤,极为丑陋,像是被火燎了的嗓子更是难听至极,“却没想如此弱不禁风,区区迷药,足足快叁个时辰才醒来。”
“你是谁。”萧澜打量着他,想不出在何处见过此人。但对方,却好像对她知根知底。
然那人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走近:“你这张脸蛋,倒真是比当年出落得还要动人了。”
刺鼻的异味近身,锋利的刀锋抵上了女子白嫩的肌肤,萧澜对上那只满是阴翳的眼睛,里面毫不隐藏尽是杀意。
“叁年前因你而起,叁年后又是因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