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谢凛一身太子朝服,正色道:“儿臣请缨,愿率兵前往西境,抗衡羌奴!”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暗自称赞太子果敢刚毅。
梁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心中已有了决断。
千挑万选出来的太子,自己的亲儿子,自然不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太子赤诚之心,朕知道了。只是南境需要的不仅仅是镇压,百姓受饿,朕心难安。还望太子替朕前去安抚民心,开仓放粮,惩治带头作乱之人。”
谢凛颔首:“儿臣遵旨。”
“城防营统领傅衡何在?”
皇帝话音未落,就见朝臣中有一位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站了出来,“陛下,傅衡在!”
“燕相所言在理,你资历尚浅,想必对付西境羌奴难免吃力。”他摸了摸胡子,“况且傅贵人也时常挂念着,此番前去南境,你协助太子,也该做出些功绩来。”
“微臣领旨!定不负陛下和贵人期冀!”
燕相气得咬牙切齿,只恨燕家没有个如花似玉的娇女送进宫讨好皇帝,吹个枕边风便讨了个轻易好差事。
“好,傅统领,你便率你手下的长鸿军前往南境平乱。记着,可别叫朕失望。”
长鸿军?
傅衡迟疑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父亲,若是没有会错意,陛下在平乱一事上调用长鸿军之意,该是……
其父二品员外郎傅植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傅衡立刻领命:“陛下之意微臣明白!请陛下放心!”
“好!”皇帝看向众人,“那便还剩西境,谁去平定?”
提到西境,无人不知羌族的蛮横凶残,当年若不是常驻衢州卫的秦将军骁勇善战,打得羌族还不了手,根本就换不回这十几年的太平。
可如今秦将军年岁已高,衢州知府又死于非命,西境岌岌可危犹如虎穴,但凡惜命之人都不会愿意去冒这个险。
无人站出,梁帝看向燕文之:“燕相一向看好贺尧章,朕便封他为镇西将军,挥师西下如何?”
燕文之忙跪地:“陛下!西境危急,可陛下的安危更重啊!”
“嗯?燕相此言何意?”
“陛下若派贺尧章去西境,岂不等同于将城防营和护城军的首领同时调走?届时若有歹人作乱,仅凭禁军陈蒙统领一人,恐难以……”
梁帝一听,果然犹豫了。
傅家父子不由低啐:“老狐狸。”
“陛下!”这时一名老臣站了出来,“锦州卫的赤北军经历百战,其副帅莫少卿深谙带兵之道,陛下何不——”
“大胆!”另一名老臣出声制止,“此等危急时刻,你竟提意让当日追随了萧氏反贼的部下率大军远走西境,若他们与羌族暗中密谋,岂不是危险更甚!”
皇帝皱着眉,听着他们的争论。
“这话说得怪异!当日陛下亲断,追随萧世城回京的长鸿军才是叛军!赤北军当年全军驻守北疆寸步未离,何来的叛军之说?况且陛下不计前嫌,已让傅统领率长鸿军前去南境,你方才那番话,莫不是在质疑陛下的决断!”
“你——”那人辩得怒目瞪圆,“反正我不相信赤北军和那个莫少卿!在场诸位可有能为赤北军担保之人?若是真有,那便有几分可信!”
梁帝眯着眼看着朝臣,没有人敢出来为赤北军担保。
站出来,无异于是在言明相信赤北军和萧世城,更无异于是在变相质疑皇帝当年的决断。
一时间僵持不下,皇帝头疼地抚额。
“报——急报——”此时殿外传来高声疾呼,引得众人纷纷看过去。
“怎么又有急报?”皇帝一拍桌子,“朕倒要听听又有什么糟烂事!”
报信侍卫跑得满头大汗,直到跪在了殿中还喘着粗气。
燕文之呵斥:“陛下面前,成何体统!”
那侍卫忙叩首:“请陛下赎罪!刑部来报,今、今晨丑时逆犯落网!”
“什么?!”皇帝立刻起身,“你、你是说……”
那人颔首:“有人发现萧世城之女踪迹,暗中报了刑部,刑部蔡大人火速派人捉拿,将之押解至刑部天牢!本要立刻禀报,却不曾想竟遇歹人劫狱,幸得天牢守备森严,歹人未曾得手也被捉拿。待厘清来龙去脉,蔡大人便立刻派卑职前来禀报!”
莫名出现了一个劫狱之人,这与原先的谋划不符,谢凛问道:“可查出是何人劫狱?”
那侍卫脸上的汗不住地滑落,“禀、禀太子,那人自曝身份,说是来救姐姐。”
“什么?”谢凛皱眉,“你再说一遍!”
“那人名叫萧戎!卑职、卑职也认得,当日秋猎曾见过他……”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此时龙座上那位的怒气已遍布整个大殿。
只听梁帝下令:“来人,将那对姐弟给朕押上来!朕倒要问问,他们为何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首-发:yuwangshe.de (ωoо1⒏ υ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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