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点的时候,江焰出去了。
他说他会再来。
池瑶在房里等了等,眼皮直打架,便开了电视看。
可等他回来,她还是睡着了。
“你没看信息?”
池瑶开完门又上了床,闭着眼说:“没看。”
江焰无言。他给她发了条消息,说他会回很晚,让她别等。可他洗完澡,也没见她回,放心不下,还是来了。
池瑶眯了会儿,在他上床后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
“你洗澡了?”
“嗯,一身汗。”
“池承找你干嘛?”
“打球。”
“……”池瑶莫名,“他有病?”
江焰摸摸她的脸,“睡吧。”
第二天爬山报了一日团,很早就要起。
池瑶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江焰的脸,她茫然一瞬,才记起自己前半夜给他开了门。
她推了推他,“江焰?”
江焰先是肩膀一动,随后睁眼,眼皮迭出好几层褶,瞳孔漆黑,微润,还没完全醒。
池瑶笑,“该醒了。”
江焰迟钝两秒,揉着眼,又懒懒的抱住她,“不想起。”
他的无赖都耍在了床上。
池瑶沉默的让他抱了会儿,手突然往被子里一摸——
江焰猛地退后,这回是真醒了。
他这会儿的脖子比脸红,好半天才挤了几个字,“……别这样。”
明知现在不能做,那就不要招他。
他经不起她挑逗的。
池瑶浅笑,不说话,下床去洗漱。
江焰隔了两分钟进来,她正在挤牙膏。
挤了两个人的。
单人间,床小,卫生间也小,洗漱台就那么点大,池瑶让了点位置给江焰,从镜子里看,她堪堪只到他肩膀。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有自己在江焰面前其实是处在弱势的意识。
平时除了体型差异,江焰很听话,基本不会驳斥她的想法。
……哦,也不全是。
在床上,他很强势。
一开始还好,最近她算是感受到了,他就像是觉醒了某些恶劣的趣味因子,时不时就拉出来同她调情,有时甚至会让她产生自己被他冒犯了的错觉。
比如昨天,当他说池承在外面偷听他们俩的墙角时,她就十分可耻的,觉得刺激。
但刺激的同时,她又觉得无地自容。
这种事很矛盾,她说不清。
只能说,她不反感。
镜子里的俩人满嘴牙膏沫,池瑶冷不丁笑了声。
江焰问她笑什么,她答不出。
漱了口,她抬头,望进他清澈的眼底。
如此两秒,江焰躬身吻住池瑶。
他向来主动。
池瑶闭眼,周身全是薄荷味。
爬山半途,天飘了毛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