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池瑶起得晚,来不及烤面包,头发也没扎就出了门。
和往常一样,她又遇到了江焰。
但这一回,和前面几回比起来,却有了细微的不同。
因为池瑶出门的时候正好赶上电梯合上。
她一时失声,也忘了动作,眼见江焰的脸快要消失在自己面前,门就又开了。
池瑶吁了口气,住的楼层高,这一来一回的话还得耽搁几分钟,她抬眸扫了里头的人一眼,“谢谢。”
这算是俩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且正面的打交道。
池瑶记得前天在篮球场,离得远,她看男生时只觉有股模糊的清冷感。
这会儿离近了,发现他脸型偏短,五官紧凑得恰到好处,透着一股少年的稚气,眉眼锐度要凌厉些,但并不违和。
他似乎嗯了一声,她听不仔细,不是很确定,只得收回视线,在一旁站定。
不想他再度开口:“你今天起晚了。”
“……”
池瑶慢热。
刚到医院时,一起的实习生都以为她很高傲,下巴微抬,脊背如同嵌了钢筋一般直,话少,眼神也冷。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交流。
确切来说,每一个刚认识池瑶的,或者是不认识她的,对她的第一印象多为难以接近。
事实上,她只是懒得社交而已。
池瑶将江焰这次的主动归结于俩人上次在篮球场的对视。
怎么说她现在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归不算是完全陌生了。
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池女士热情的模样,她露出浅笑:“是啊,”然后把话题拋回去,“你今天也起挺晚的。”
她是随口一说,江焰听了却是肩膀微僵。
他想起自己昨晚做的事,此时竟有些不敢看她,慢了半拍才应:“嗯。”
俩人没了话。
好在没下几层,就又有人进了电梯。
池瑶放松下来,也不明白一个男孩儿而已,自己为什么要紧张。
踩点到了科室交班,池瑶跟着主任查房。
这些天收了几个新病患,其中两个躁狂症,不服从管理,很能闹腾动不动就摔东西,前天病房一小护士就被砸破了头。池瑶最头痛新入院的,就算见多了,也没法完全淡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