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安没再纠结这个话题,他说:“其实医院各科室中,儿科是最苦最累的科室之一,任务繁重、压力巨大,因为现在都生得少,家长特别宝贝,一点差池就会让家长抓狂失去理智,动辄就责怪医生护士,甚至还会拳脚相向,所以都没多少人愿意干儿科。
“我规培的时候,也没想过干儿科。轮转到儿科的时候,带我的老师是钟其芬钟老师,医术非常了得,职称却不高,四十多岁还只是主治医生,所以一直都在住院部工作。儿科的医生护士,以及他的病人和家长,没有一个不喜欢他、尊敬他的。
“我当时觉得非常神奇,让每一个人都喜欢你,这得多么难得。我没问钟老师为什么,跟着他学习的时候,我只看到了一个无比耐心的人、一颗无私高贵的灵魂,他真正做到了医者父母心。但非常不幸的是,我刚毕业那年,他出车祸去世了,为他送行的人有近千人之多,都是他的患者和患者家属。我想起他曾经跟我说过,有一些事总是要有人去做的,所以我选择了儿科。我也许做不到钟老师那样,但我尽我所能做到最好。”
严简听完,内心震荡不已,鼻子甚至有些发酸,这个极其现实的世界里,还剩多少理想主义呢?偏生她就遇到了不少,她的同事,戚宁安,也许是真的人以群分吧,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戚宁安说完,没听见严简的回应,便说:“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太理想化了?”
“不、不、不!这个世界上,总需要一些人去坚持一些东西的。我很喜欢,我是说,我很喜欢理想主义者,也很佩服。”严简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
戚宁安闻言,嘴角扬了起来:“谢谢!”
“加油!”
戚宁安说:“一起。睡吧,晚安!”
严简的心在这番话后忽然就安定下来了,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半夜里,她隐约听见有人进来叫戚宁安,但是她太累了,没睁开眼。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自己的闹钟吵醒的,到她起床的时间了,她爬了起来,看见对面床上已经空了,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戚宁安起得可真够早的。
严简赶紧穿上衣服,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使之尽量顺一些,没梳子,一会儿还得回家一趟,不过这之前得去看看奶奶。她刚抬脚出门,便看见戚宁安进来了,手里还提着几个袋子,看起来像是早餐。
戚宁安看见她,和颜悦色地问:“起来了?”
严简没洗脸没梳头,有点不好意思看他:“嗯,你这么早啊。我去看看奶奶,她今天还要打针吗?”
戚宁安说:“再打一天吧,你去上班,奶奶交给我照顾。你要不要吃早饭?我买了过来。”
严简笑着说:“我没刷牙,还是不吃了。”
“我买了牙刷和毛巾,你和奶奶的都买了。”戚宁安举起了手里的一个袋子。
严简抬头看着他,感动得无以复加,她从没见过如此体贴周到的男人:“那太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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