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常年被绑架,虽然每次都能有惊无险地脱身而出,但运气又不会总是光顾他,他是不是也有这么无助的时候?就好像现在这个情形,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
若是换成哥哥,他会怎么处理现在这个状况?隐忍不发,还是另谋出路?
姜澜月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之内,全然忘了外头的状况。这就导致精力耗费太多,极其容易犯困。不过她还记得牢房内部有一个不安分的危险分子,怎么敢旁若无人地入睡?
只是,任凭她强撑着打起精神,上眼皮和下眼皮依旧困得想要打架,她的脑袋也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最后实在忍不住,额头抵在膝盖上渐渐入睡,直至室内只剩两道平和的呼吸声。
蜷缩抱膝睡觉,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睡眠姿势。姜澜月醒来之后,只觉得全身上下的骨头和肌肉都要错位了。小小打了个哈气,逼出两滴生理性眼泪,肚子也应景地咕嘟两声。
“啧。”没等姜澜月揉清眼睛,耳边传来一声不屑的轻嗤声,“警惕性可真差。”
不是说食草生物面对危机,会十分机警么?坤一手抵着下巴,将姜澜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遍。也许是好好睡了一觉,体内躁动的气息已经平复很多,整个人也看着平和些许。
她努力想要忽视对方肆无忌惮的视线,但怎么也躲不过,姜澜月只能硬着头皮扭过脸。
虽然挺生气的,不过对方也没说错,她刚才的确有些松懈。哪怕精神和身体都十分倦怠,但放射性的戒备不应该丢失……捂脸,她刚才竟然抵制不住生理性困意,在陌生环境睡着了。
“警惕性什么的,我觉得现在也不是特别重要。我醒着就打不过你,要是你喜欢在我睡着的时候做手脚,我也没办法。”这话颇有些认命的味道,但仔细琢磨,却是侧面捧了一把坤。
姜澜月做不到像姜阮那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一般的语言技巧,她也会一些。
坤的心情稍稍好转一些,“啧,挺有自知之明。”
危机暂时解除!姜澜月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一直垂着头,按理说坤应该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有着野兽一般的直觉,对旁人情绪变化十分敏锐,姜澜月的心理变化逃不了他的眼睛。
有些人就像一汪泥潭,浑浊不堪,有些人却像一汪清水,一眼就能看到本质。
姜澜月在坤眼里,显然属于一眼就能看穿的类型。年纪不大,手段稚嫩,脸上还带着那种愚蠢的天真……啧,一看就知道是养在学校温室的花朵,弱得经不起大一些的风吹雨打。
他不明白,这么一只无害的食草生物,为什么会被关进这种地方?不过,他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哪怕心中有疑问,也不会问出来。反正这事情和他没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唔,只要这只食草生物别自作聪明撩拨他的怒火,试探他的底线,忍几天就忍几天吧。
事实证明,眼前这只弱得像是食草兔子的女生,的确是个省心的。
虽然生活在同一片狭小的空间,但两人却像是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交集。除了……某个家伙总喜欢抽烟,根本不管姜澜月会不会被迫吸二手烟。
对于这点,坤表示他虽然不喜欢眼前这只柔弱的食草兔子,但对方明明一脸的嫌弃,却又憋着不敢抗议的模样……的确蛮有趣的,他有点儿理解艾力修的恶趣味了。
看押室的生活很枯燥,他不能和外界联系,除了睡觉就是发呆走神。
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有绝对安静的时候,他烦躁的情绪才会稍稍平复。不过现在看押室多了一个人,突然又有些不大适应了,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外头那些朋友。
坤又吸了两口烟,然后熟练地抖掉烟灰,“喂,草兔,你叫什么?”
姜澜月不敢确定坤是不是绑匪那一伙的,但也不想太得罪人,木着脸回答,“姜澜月。”
“姜澜月?”挺普通的女生名字,看对方一脸警惕的模样,突然又没有搭话的兴致。
别看坤现在在蹲号子,但他本人一点儿都没有这个自觉,看他的姿态,反倒不像是蹲号子,更像是跑过来度假的……事实上,对于坤而言,这和度假还真没什么两样。
姜澜月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若是忽略被绑架这一环节,其实也是一次很特殊的体验。
尽管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但总有意外的时候,因此也让姜澜月对这个室友多了丝好奇。
姜澜月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基因解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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