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也意识到了雪儿的幼稚,如果我是经理,恐怕我会笑的更大声,王法对他们来说算什么东西!他们就是一群畜生!
经理前脚刚走,林楚后脚就一阵风似的冲进来了,估计是听到了什么,他拉过我左看看右瞧瞧,“没事儿吧?”
我白了他一眼,“没事儿啊。”
他把我拥进怀里抱着,“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我听到他心跳很快,还没来得及推开,他就松手了,“我还有点事儿,一会儿下班了一起走啊。”
说完又一阵风似的滚跑了。
林楚走了雪儿还是浑身发抖。
“落落姐,真就这么算了吗?”
“那能怎么办?报警?你觉得有用吗?警察局就是他们家开的,这事要是捅了出去,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这种事每天都在上演。”
我清楚的知道像他们这种人,谁敢拿他们说事儿?
我搂着她,“这就是z城,认了吧。”
这就是z城啊,z城。
她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些年这种事我听说的见过的不占少数,但是从没有谁让我像心疼雪儿这样心疼过,我不愿意看着她走上一条不归路。现在她走的每一步,我都能看到我当初的影子。
“换个工作吧。”
她摇了摇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我知道这些都是废话,如果别的工作可以支撑的话,哪怕辛苦点,她也不会来这种地方让人糟蹋。可是她和我不同,我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毁了自己。
我在这世上没有亲人,我也没那么多顾忌。懂得该杀的就杀,该放手的就放手,该滚的就滚,该留的就留,不该认识的人不要认识,不该插手的不插手,懂得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漂亮,自己笑给自己看,自己哭给自己听,最重要的是,我会装。
装,可是一门艺术,这是个技术活儿。
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应付各色男人而游刃有余,这都是生活技能,逼着你不得不会。
而她不同,她就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怎么在这么复杂的环境里生存。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个是好人,这年头好人太难做了,能顾自己周全就不错了,谁还有心思管别人啊?雪儿的事算是我插手了不该插手的事,以至于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你想没想过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怎么办?这次是你运气好躲过去了,下次怎么办?如果你男朋友知道了,你让他怎么办?”
果然戳中了她的死穴,她马上看着我,“落落姐,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他!”
我拍拍她的后背,“放心吧,我不会说的,但是你也要为他着想。这样吧,我这里有点钱应该够你撑一阵子的,你去找别的工作吧!”
但是她死也不肯要,“落落姐,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你存点钱也不容易。”
我想了想,“这样吧,我有一个朋友她和一个夜总会的老板关系不错,那个场子清水些,也没那么复杂,她也会照顾点你。虽然拿的会比这里少点,但是相对于其他工作已经高很多了,我跟她说一下,你去那边吧!”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谢谢你,落落姐,我以后毕业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我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我当时想说的是,等你毕业了,就找份稳定的工作,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和这里的人和事一刀两断,就当是一场噩梦。等我存够了钱,我也会离开,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
、第四章
我第二天就给飞燕打了电话。
我说的那个朋友就是飞燕,那个夜总会老板就是包养她的富商。
毕业后飞燕找了份工作,在一家合资公司做翻译,每天一身白领打扮在黄金地段的写字楼里出入,冷艳高贵。
她听我说完立马就答应了,我挺感动的,是真的感动。
没过多久,雪儿就办手续离开去了那家夜总会。
我想,这件事应该告一段落了吧。
我还是过着自己的生活,上班,下班,周而复始,依旧是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勾心斗角。
在那之后大概两个星期吧,我不知道怎么那么倒霉,又撞枪口上了,我都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黄继光。
那天经理让我到顶层的包厢服务,我刚进去就在一群人中看到了那天戴眼镜的男人和那位装深沉的大爷,其他的几个人不认识。
之所以说他装深沉是因为我觉得像他们这种公子哥,有权有势,他们的老子更有权有势。要吃有吃要穿有穿,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们老子都能想办法给弄来,有啥可深沉的。相反的,像我这种备受老天虐待的才应该整天不说话一脸深沉,这才相配。
而且我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虽然说那天是他救了雪儿,但是我宁愿相信那是一场巧合,是他真的累了没兴致了,像他们这种富二代官二代能有那么好心?欺男霸女还不是家常便饭。总之,我把那件事都算到了他们的头上了,一个都没放过。
当然,这些只限于我在心里想想。
好在包厢里的灯光不是很亮,再说,谁没事儿会注意一个小服务生啊。
中途我借口去拿酒找到经理要求换房间,经理一口否决。
“他们那群人都是祖宗级别的,我是看你平时挺懂事又能撑场子才让你去的,再说,他们那都是一掷千金的主儿,别人都巴不得争着抢着去呢,在那儿服务一晚上能顶上别人一星期赚的。”
我在心里大骂他,啊呸!一掷千金能掷到我这儿吗,不都掷到那些坐台的小姐身上去了,我能多拿几个钱?
但是面上还得陪着笑,“谢谢经理了,那我就先进去了。”
我可不敢得罪他,不然他公报私仇给我小鞋穿,让我做几天冷板凳,我就什么都没得赚了。
我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心里想的是一套,嘴上说的是一套,干出来的是一套,我都担心自己时间长了会精神分裂,到时候我找谁要医药费去!
进去后我故意离他们很远,我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我。
那天晚上倒是挺平静的,没出什么事儿。好不容易熬到散场,给的小费倒是真不少。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弥陀佛,终于没事儿了。
等我收拾好包厢,离下班时间也不远了,我换了衣服走出来,就看到在走廊上,老板和那位爷正边吞云吐雾边说话,好像关系还不错。
袅袅升腾起的白色烟雾里,两个英俊的男子,真是赏心悦目啊!
我也没胆继续欣赏,转身想从另一边绕过去,刚到拐角,就碰上经理带着几个小姐过来了,几个场子里很红的花魁赫然在列。
我往边上让了让,难道她们今晚都没生意?夜色要倒了吗?
经理走过去,“左少,您看……”
那位爷随意瞄了一眼,他的眼睛很亮,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凭着我敏锐的嗅觉,我觉得我得赶快离开。
我转身快步走了几步就听到背后的声音,“哎,你站住!”
我皱眉,没这么巧吧?虽说走廊的灯光亮了点,你也不会认出我吧,再说,那天也没见你看我啊?
我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假装没听见,可是声音又高了几分,“说你呢,先别走!”
我只能停下脚步转过身。
他指着我对经理说,“就她吧!”
那颐指气使的模样让我想上去咬他一口。
说完就走了。老板跟在他后面送他出去。
我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状况?
经理看着我呆呆的模样走过来吼我,“愣着干嘛!快跟左少走啊!”
“走?去哪?”
“你说去哪儿!出台!你咋这笨呢!”
我觉得怎么现在的人都这么不正常呢,和着带这么多花魁就是等着皇帝翻牌今晚临幸谁呢,那么多正宫娘娘没看上,竟然选上我这个小宫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我为难的看着他,“经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小姐,我不出台!”
“你还想不想在夜色混了!你还想不想在北京城里呆了!抓紧跟上!别td那么多废话!”
“哎……”我还没来得及在说什么就被他推走了。
自从卖了初夜后,我就再也没和别的男人上过床,现在……
上了车,我偷偷的看他,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扶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一句话也不说。
本来我想和他商量一下,告诉他,我不是小姐,不做这个,场子里有很多小姐都很不错,如果他愿意,我可以给他介绍一下,价钱好商量。
当然,他不差这点钱。
但是我又怕他会突然变身,不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他和那个眼镜男老在一起,肯定也是一个德行,我可不想步雪儿的后尘,现在可没人救我。
万一他一生气,一脚把我踹下车。以目前的车速来看,我这条小命肯定没了。
这人一看就是个霸道喜怒无常的主儿。
我记得曾经有个ceo说过,无论是打工还是创业,其本质无外乎向老板或者客户出卖自己的有形或者无形的产品,一言以蔽之就是,大家都是出来卖的。既然是出来卖的,一要卖相好,二要敬业,三不要嫌买货人。所以第一要保持美丽,第二要多做事少抱怨,第三要看在钱的份上做适当的妥协。
我还是妥协吧。
我们去了京城里有名的别墅区,占地面积特别大,绿化的也不错,我当时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是不是有钱有势的人买房特便宜啊,和老百姓不是一个价啊,他们买房子是不是就跟我们买白菜一样啊。
后来我一想,也不对,照现在物价猛涨的趋势,过不了多久,买房就真的和买白菜一个价了。
别墅里面不出意外地装修的很豪华,那叫一个金碧辉煌,打开灯以后,那叫一个灯火通明。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他的家,充其量相当于古代帝王的一个行宫,离紫禁城近点把皇帝的那些臭毛病都学会了。
到了这儿,我真的认命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虽然我不是妓女,但是我知道在他眼里根本没什么区别。
在他眼里,出现在那种场合的女人都是出来卖的,只不过名字不同,价钱不同而已。
进了门我们就没进行过语言交流,我是不敢,他是不屑。我跟着他上了楼,他把西装随手扔在沙发上,边拉扯领带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喝。
我站在那里,有些尴尬,有些不知所措。
“去洗澡。”他终于开口。
那语气那神态特傲慢,傲慢的我咬牙切齿的。
去你大爷!洗你大爷!澡你大爷!
我环视了一下,看到了浴室,乖乖的走了进去。
尽管我心里对他恨得牙痒痒,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赞叹这间浴室。就他这一个浴室比我住的地方都大,真是长见识了。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骂一句,真td腐败!
骂完之后我又开始害怕,总担心他是个变态,弄些让人受不了的花样。这些年所有的见闻都断断续续的在脑中闪现。
第一次已经给我留下阴影了。我越想越害怕,就像你知道你马上就要进地狱了,但是却不知道等着你的是刀山还是火海,或者是更残忍的。
我磨磨蹭蹭的洗完了澡,裹上浴巾硬着头皮出去了。
他解开了衬衣的扣子,坐在沙发上喝酒,挺有型的,身材不错,标准的倒三角。
他看到我出来,什么也不说就走了过来。
伸手扯下我身上的浴巾就把我推到了床上,接着就压了上来。
他的身上有烟草味,酒味,还有淡淡的薄荷味。
床很大很软,但是我一点也没感觉到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冷气太足了,我竟然有种寒意。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的情景,那是我仅有的经验,记忆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紧张,身体微微发抖。
他噬咬着我的胸,有点疼。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房间里的灯很亮,晃得我眼晕。
我觉得很屈辱,那一刻我真想起身穿衣服告诉他我不做了,但还是乖乖的张开腿。这么多年的社会阅历让我知道这么做的唯一的结果就是,我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或许会死得很难看。
像我们这种人,多一个少一个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他没做任何前戏,长驱直入。
我闭上眼睛等待这一刻的来临,立刻就感觉到了疼痛,他进去的时候又涩又疼,有种撕裂般的疼痛,很涨,我感觉已经顶到了身体的最深处,贯穿了我的身体。
我很疼,又不敢让他轻点,只能忍着。
我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一个小姐跟一个台湾人出台,那个台商嫌她躺在床上像死鱼一样没反应就使劲虐待她,逼着她叫出来。
鞭子,蜡烛,手铐,大玩儿□,最后被人横着送回来,休养了很长时间才回来上班。
他不会也是这种人吧?
我想了想,便依依呀呀的开始装兴奋。
装嘛,谁不会啊!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男人那么喜欢女人叫?
就这个问题,我曾和飞燕、琴子进行过深入而激烈的探讨。
飞燕说,“男人想听女人叫是为了证明自己很男人,在那方面很勇猛,已经征服了这个女人。”
琴子的回答很简洁,“有声有色才完美嘛。”
有声有色是这么用的吗?
我又问,“为什么男人自己不叫?”
飞燕说,“男人的声音不好听。”
琴子说,“女人叫的时候会叫男人的名字,男人可以通过女人有没有叫错名字来检测她脑子里想的是谁,如果男人自己叫会暴露自己的内心,他们没那么傻。”
我觉得很有道理。
“那如果,女人叫的是‘驾,驾,驾驾驾’呢?而且,她还是在上面的?”我想到了大漠孤烟直的戈壁滩上,一位红衣女侠策马奔腾。
我刚问出口,飞燕和琴子就把口中的饮料喷了出来,笑得不可抑制。
飞燕边咳嗽边说,“夏落落,你牛!”
所以,我们就把这个计划定为“大漠孤烟”计划,准备等以后找一个男人试验一下。
这个计划我不知道飞燕和琴子到底有没有实施,在后来的后来,我实施了,结果,死的很惨。
我不知道他到底饿了多久,折腾了很长时间,一直都没尽兴。我很不舒服,很疼,疼得想骂他。
我的腿紧紧地夹着她的腰,缩着小腹刺激着他。飞燕曾经教过我,尾骨上方5厘米左右有一个穴位,能刺激男人的兴奋。
我轻轻地按压着那个穴位,果然他突然很激动,速度加快。
就在我感觉自己的腰快要断了的时候,终于结束了,我下面火辣辣的疼。
然后他摘下套便进了浴室。我躺在床上缓了半天才能坐起来,穿衣服的时候手直发抖。
我穿好衣服,他也洗完了,只在腰上围着一块白色的浴巾。头发湿淋淋的往下滴水,顺着脸颊留到胸膛,我这才发现其实他皮肤很好。
他皱着眉一脸鄙视,“看什么!”
我赶紧低下头,摇了摇脑袋。
他从床前的柜子里拿出两沓钞票扔给我。
我眨了眨眼,这出场费可够高的。他虽然有钱,可也不会这么大方吧?
“一万给你,剩下的钱给那天你替她求情的那个服务生,她被我朋友打了一耳光,就当医药费吧。”
我突然明白了,原来他根本就是什么都记得,他早就认出我来了。可是他脸上一丁点内疚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很坦然,很无所谓的样子。
真是无耻!
难道他们仗着自己有钱就能这么理所当然的糟蹋人吗?
我看着那多出来的一叠钱,不知道拿还是不拿。我不知道这没有尊严的钱雪儿会不会要,虽然一万块钱不多,但是却可以解决她不少问题。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有点不耐烦的说,“你在干什么?!”
说实话,我当时很想把钱砸在他的脸上,大声告诉他,“老娘不稀罕你的臭钱!”
但是我有清楚的知道,我不能。我不能替雪儿做决定,这些钱对他来说没什么,但是对我们来说,意味着很多。
钱跟尊严,生活逼迫着我选择前者。
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我满身的刺已经被拔光了,早就学会妥协了,卑微的活着。
我接过钱,低着头小声的对他说,“谢谢左少。”
然后转身离开。
出了别墅,被风一吹,我的伤春悲秋就被吹了出来,我转头看着偌大的别墅区,浑身发抖,我回想起刚才的一切,觉得很冷,很冷,那种彻骨的寒冷。
虽然他没做什么变态的事情,而且也给了我很好的价钱,但是那种轻蔑,那种不屑一顾,那种狠劲,还有他提起雪儿时那种满不在乎和理所当然的表情,真的让我很受不了,甚至有一种无力的绝望。
我不明白是,都是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差距呢?
事实证明,我没有当诗人的潜质,我就是个爱钱的小市民。
因为回去的路上,我猛然发现,他少给了我一万!!因为那天我也被打了一巴掌!
nnd,这么有钱的主儿也欠我这个穷人的钱!还有没有天理!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好勤劳哦,是不?
、第五章
之后,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平静的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我也没再碰上那位爷。
一天我和飞燕逛完街,在咖啡馆里休息。
我弯腰揉了揉脚踝,心里对高跟鞋这种取悦男人折磨女人的发明恨得牙痒痒,但是又不得不穿。
“哎,你上次介绍来的那个小姑娘挺有手段的嘛。”飞燕搅着咖啡漫不经心的对我说。
我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明白她说的是谁,“雪儿怎么了?”
“没怎么,过得不错,钓上尹嘉煦了。”
我更迷茫了,傻乎乎的问,“尹嘉煦是谁啊?”
她立刻冲着我的脑袋毫不留情地拍了一巴掌,“尹嘉煦都不认识,怎么在z城里混的。”
她拿出手机上网找了一张照片递给我看,“看看吧!”
我接过来看了眼,是位帅哥,我还想着是不是哪个新出道的明星,再看下面的带着的隐晦解释,我意识到,说他是明星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不用说了,这又是位惹不起的高干子弟。我又往下翻了一页,意外的看到了那位爷,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淡淡的看着镜头。
别说,在正常情况下的他还真是个根正苗红的有为青年,下面是俩人的合影,看来两个人是朋友。
也是,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哪能不认识啊。
飞燕看着照片上的人,“怎么,你认识左秉南?”
我马上摇头,“不认识,他是什么人啊,我怎么可能认识呢。只是在场子里见过几次。”
“哦。”
“对了,你刚才说雪儿和尹嘉煦怎么了?”
“没怎么,尹嘉煦最近老是来找她,看样子,是看上她了,想包她。”
我的心凉了半截,脑子里闪过雪儿和她男朋友在一起的场景,那种小小的幸福,卑微的幸福,却深深打动了我。
飞燕看着我一脸苦相,捏了捏我的脸,“你这是什么表情,这是好事儿啊!”
我心里一急,脱口而出,“她不是那种女孩,她和我们不一样,她还是个学生。”
飞燕冷笑,她反问我,“学生怎么了,谁不是从学生过来的?你不是?我不是?凭什么她就和我们不一样?不一样在哪儿?”
我有些慌了,飞燕向来是个淡定的主儿,从来没有过这种状态,“飞燕,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了?”
她烦躁的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口才开始说话,“没什么,最近出了点儿事有点儿烦。”
“出什么事了?”我是真的关心飞燕,这些年,我们不沾亲不带故的,她却一直帮我,只要我开口,只要她做得到,她一定会帮我做到。仗义我也是从她身上学到的。
“我的事那个富商的老婆知道了,来找我大闹了一场,惹得我最近烦得要命。”
“那个人怎么说?”
“能怎么说,最近回家哄老婆去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大不了一拍两散,我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着也能敲一大笔分手费。”
“会不会有危险?”
我担心不是没有原因的,曾经听说过,一个姐妹回家的路上被劫了,被歹徒用刀子刮花了脸,据说,这背后有猫腻,某某高层儿子的未婚妻的老爹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还有一个姐妹被包后不久就死在了别墅里,据说,富豪老婆的娘家才是始作俑者。
这样的事,我听说过很多,江湖传言,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我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谱,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是我打从心里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在飞燕的身上。
她在缭绕的烟雾里满不在乎的笑,“没事儿,放心吧!”
我想了会儿问出了心底的疑虑,“飞燕,你现在有了稳定的工作能养活自己,为什么你不离开他?”
她又点了一支烟,过了很久才开口,“做咱们这行的,很多人刚开始是为了生计,后来就在红红绿绿的票子里堕落了,与自食其力相比,她们更愿意用这种方式赚钱,轻松也暴利,刚开始我也是。”
“那你现在……”
她吐了一个漂亮的眼圈,看着我的眼睛,“落落,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现在可以自食其力,也愿意自食其力,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就先这样过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年少时那些梦想都在时间的磨砺中消失殆尽,很多人都是这样,只能安于现状。
过了一会儿,飞燕按灭烟突然问我,“落落,你看我老了吗?”
只这一句话,我就心酸。飞燕和我同岁,今年才22,如花一样的年纪,竟然问我这个问题。
我知道,像我们这种人,吃的是青春饭,等到年老色衰了就只能靠着年轻时候的底子过日子。
不是古人也说了吗,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这辈子想嫁人恐怕是不可能了,嫁人,那是个离我们多么遥远的词啊。
所以就算再没钱,也舍得在衣服和化妆品上花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能吸引客人,用好的化妆品才能延缓衰老,才能多做几年。
青春就像卫生纸,看着挺多,用着用着就不够了。
我看着她,笑着说,“不老,飞燕,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当年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一样,那么年轻,那么漂亮。”
飞燕忽然笑了,“你这个臭丫头,嘴越来越甜了。”
我却知道她的笑里含了多少辛酸泪。
追溯第一次见到赵飞燕,应该是在大学的迎新晚会上,她说她跳了一支孔雀舞,但是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真正有印象第一次见到赵飞燕是在开学没多久的一次课上。老师点了她回答问题,她站起来一脸笑容的看着那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老师,眨着眼睛,哧哧的放着电,特别无辜特别纯洁的说,老师,我不会。
老师的脸立刻就红了,低着头挥手示意她坐下,接下来的时间里,那个年轻的老师就处在魂不守舍的梦游状态,她一战成名,那节课之后,没人不知道赵飞燕的名字。
再加上她在学校大大小小的演出里总是露面,所以很多男生喜欢她。
从她身上我知道了,妩媚最好是一种可放可收的本领,而不要让它成为你的特质。
不久之后,便传出她被包养的消息。这种消息很常见,刚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哪个女生嫉妒她故意造的谣,毕竟做一个让大多数男人喜欢的漂亮女人很容易,但是做一个让大多数女人喜欢的漂亮女人就太难了。对于一个美女来说,征服一个女人比征服一个男人难度系数要高得多。
直到很多人亲眼看到她上了停在宿舍楼下的玛莎拉蒂时,才相信这是事实。
随后便是漫天的流言蜚语,你永远想象不到那些自认为高素质的人说出来的话有多难听,我冷眼看着都觉得受不了。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丝毫没有对她的生活造成影响,她依旧我行我素。
后来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会那么豁达。
我记得当时她是这么回答我的,“不要在意别人在背后怎么看你,说你,谈论编造关于你的是非,甚至是攻击你。人贵在大气,如果这样说能让他们满足,我愿意接受,因为他们都是一些无所谓的人,你要相信真正懂你的人绝对不会因为这些而远离你,比如说,你。”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雪儿,和飞燕分开后,我就打电话给雪儿。
她当时没接挂了,然后很快给我回了过来。
“落落姐,我刚才在上课就没接你的电话,不好意思。”
“没关系,下午有时间吗,很长时间没见了,我想见见你。”
“有时间,下午没课,一会儿下了课到晚上上班前都有时间。”
“那好,一会儿一起吃午饭吧。”
“好。”
吃饭的时候,我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从包里拿出那两万块钱放到她面前。
她马上推了过来,“落落姐,我说过我不能要你的钱。”
我叹了口气,把事情给她大概讲了讲,她还是不肯要。
“拿着吧,就算是我借你的,等你以后毕业找到工作了再还给我。”
她眼圈立刻红了,“谢谢你,落落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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