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新雪在一旁已听出意思来,联想到在房间里她下意识的扔了包裹单进垃圾桶的举动,现在也明白过来:“怪不得你将单子扔进垃圾桶,原来是做贼心虚。”
至此再明白不过,不需要向思的回答,许年华也已经确认了事情的答案。
倒是向思听的有些好笑,只是现在也没心思去管孟新雪了,只对许年华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说完,她自己也觉得这解释实在够苍白,,还能说什么呢,这简直就是人赃俱获,她百口莫辩。
许年华神色并未有什么大的变化:“我想的哪样?你们藕断丝连还是破镜重圆,又或者你们其实都有这样的心思,只是还没到那一步而已?”
许年华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唇边:“嘘,先别急着否决,牧安一会就过来了,让我们坐在一起,当面对质,好不好?”
第二十章
许年华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唇边:“嘘,先别急着否决,牧安一会就过来了,让我们坐在一起,当面对质,好不好?”
她居然把牧安叫了过来?!
向思觉得这一切真是荒唐:“你到底想怎样?”
许年华气定神闲的看着她:“这么快就急了?怎么,想到要面对面,就做贼心虚了?”
向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自己:“许年华,我真的真的不想伤害你,也更不想再与你,与牧安有任何的牵扯,有什么事情,请你们自己去解决,不要再拉上我,好吗?”
许年华冷冷笑道:“说的真好,当初你和我约定的时候,你说的比这还要好听,那时的话你还记得吧,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可是,向思,你所说的,你做到了吗?”
向思一时语塞讲不出话来,当初的场景历历在目,当时的话语也如在耳边,她清楚记得,小小诊所外的昏暗街道上,两人面对面站在树叶落尽光秃秃的大树下,已是深夜,来往的行人并不多,两人的话语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更加清晰。
是她,是她亲口艰难却坚定的对许年华说道:“你带他走吧,从此以后我和他不再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再见他,不会再与他联络,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牵连,不会再动任何心思,只愿你,真心实意对他好。”
许年华此时的质问让她哑口无言,她呐呐道:“我并没有。。。。。。”
许年华出声截断她的话:“我当初对你保证的事情,我没有食言,你呢?你几次三番的与他见面,为的是什么,当我是傻子吗?你这样违背自己曾经说够的话,不觉得可耻吗?”
向思知道多说也无益,无心再纠缠下去,直接说道:“好,你执意如此,我奉陪。等他来了,你就当面好好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正好想知道,只是,许年华,你确定你有信心承受的起他的答案吗?”
许年华的脸色渐变,之前强撑的淡定慢慢被剥落,向思冷然的继续说:“若他没有与我复合的心思,我权当没这回事,若他有与我复合的心思,你预备怎么样?撕破脸皮吗?牧安是什么样的性格,相信你并不会比我了解的少。”
许年华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成拳,精心做过的指甲狠狠戳进手心里:“你真是变了不少,居然懂得威胁人了。”
向思摇摇头:“这不是威胁,只是善意提醒,撕破脸皮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牧安如今对我的情意不过是多年感情里的一点残留而已,你不必耿耿于怀更不必抓住不放,他是个软心肠的人,你常年如一日的对他好,总有一天他会看到会感受到会回报你,你们之间缺少的只是时间而已。”
许年华怔怔的看着她,一时仿佛分不清对错,只喃喃道:“是吗?”
向思忍住心中酸涩,轻轻点头:“是,”她认真的看着许年华,终于还是放缓了语气:“年华,不管怎样,我们曾经朋友一场,你又那样帮过我,我心里是感激你的,对你说过的话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都是真心实意,我希望你相信我,也拜托你,以后你们的事情请不要再把我牵扯进去,我更不想做你们的爱情顾问,这太荒唐太可笑了。”
她站起来,拿起外套预备离开:“刚打了一笔钱到你账上,你查一下,剩下的部分我会尽快还你。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
她转过屏风往外走去,走了两步不由停住脚步,门口处匆匆而来的瘦削身影正是牧安,看到她,他几步急急走过来,满眼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到了她面前,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询问道:“你有没有事?”
向思有些讶异他的焦急,她能有什么事,她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我没事。”
可他握的紧,只抓住不放,继续追问道:“真没事吗?她有没有为难你?”
他们就站在屏风外两步的地方,只简短几句话,里面的人已经听到动静,许年华走出来,她看了一眼两人握着的手,很快移开视线,勉强笑道:“牧安,你问的真奇怪,她怎么会有事,我们不过碰巧遇到,坐一起吃顿饭而已,你何必如此着急,好像我要杀了她似的。”
牧安的手猛的一紧,握的向思有些发疼,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却仿若未觉出自己的力道来,只拉了她进入屏风内,许年华紧跟着进来。
孟新雪见两人握着手,看了她表姐一眼,终究没说什么,嫌恶的看了一眼向思。
向思使了劲往外抽自己的手,牧安终于察觉到,见她不肯看自己,于是轻轻放开了她的手。
许年华看着两人这番动作,眼中要冒出火来,口中却轻轻柔柔说道:“平常叫你和我一起来看看新雪,你总是不肯,一听说我要和向思一起吃饭,你就马上来了,来了还这样责怪我,就不怕我难过吗?不管怎样,现在我才是你女朋友呢。”
不待牧安说话,她紧接着又说道:“你是一下班就赶过来了吧,累坏了吧,要不要先喝点水再吃东西?”
言语间的小心翼翼委曲求全,是这样的清清楚楚。
牧安却像是没看见她刻意的笑容,他淡淡的看着她:“我并不是过来吃饭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我之间的事与向思无关,你不要找她什么麻烦,更不要伤到她。”
许年华的笑容渐渐维持不住,她咬唇看着他:“我能找她什么麻烦,能怎么伤她,你话说的可真重。”
牧安很轻的叹了口气:“小瘸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吗?”
向思猛的抬头看向牧安,他有些歉意的点点头,确认了小瘸的死亡事实,向思心中无端的觉得难过,原来小瘸已经死了,她一直以为它还活着。
小瘸是她和牧安唯一养过的一只小猫,严寒的冬天里,他从外面回来,在垃圾桶旁看到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白猫,忍不住将它抱了回来,它有一条腿受了伤,走路一瘸一瘸,她懒得想名字,随口就叫它小瘸。
她其实并不太喜欢小动物,觉得小动物比人还难伺候,况且那时候的境况也根本不适合养一只宠物,两人都在外面拼命兼职,照顾自己都难,更别谈照顾一只小猫,她想将它送走,可他执意要留下,他的话她还记得很清楚,他笑着说:“多像你啊,小时候也是这样可怜巴巴的看着我,留着吧,其实也不用费什么心思,总是一条小生命。”
就这样留下了小瘸,因为他的话,她极为喜欢这只小东西,亲手将浑身脏兮兮的它洗的干干净净,又跑去药店买了药粉来除去它浑身的小虫,每次吃饭的时候首先要喂饱它,回家再怎么累第一件事总是先摸摸它,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将它放在床上,她这样的呵护它,就像呵护那个曾经小小的自己。小瘸也十分粘她,只要她在家,它总是会瞅准机会跳到她膝盖上,窝进她怀里。
她离开的时候,小瘸一直跟着她,她下了狠心,捡了路边的石头丢它,将它赶了回去,她知道,即使她离开,牧安也能将它照顾的很好。
可是,小瘸却已经死了,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是否,还有些别的东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消失了呢,只是她还不知道而已。
许年华脸色变了变,强笑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牧安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无比:“你亲手摔死了它,我亲眼看见你提着它狠狠的扔到了楼下,事后却告诉我是小瘸自己跑出去,不小心被车子碾过。正是这件事情,让我知道,原来你还有这样一面。”
许年华脸上彻底失去了笑意,她双唇颤抖,怎样也忍不住满腔的恨意:“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变成这样的,你已经答应我,会和我试着相处,可向思不在,你就天天抱着那只小野猫,对我爱理不理,在你眼里,我连向思身边的一只猫都比不上么?我就要那只该死的猫消失。”
她指着向思:“你跟她分开那么久了,我小心翼翼的百般讨好你,却还是比不过她,你在旧时光跟她见面,在苏家楼下跟她讲话,又这样体贴的送了中药给她,怎么,终于后悔了,想甩了我,跟她复合?”
孟新雪猛的拉了她一下,之前向思的那番话她也听在耳里,这样的直截了当对现在的许年华一点好处都没有,只怕撕破脸皮后,受伤更重的是她自己,不对等的爱情里,从来都是谁爱的深谁就伤的更深。
她一拉,许年华已回过神来,猛然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的时候,眼见牧安要开口,她捂住耳朵大声说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什么都不要说。”
她急怒之下,看见向思站在那里,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都是你,你在一天,牧安就不会真正到我身边来,我讨厌你。”
她突然往前一步,一巴掌大力挥过去,绕是向思本能的躲了一下,脸颊还是被她的指甲划到,只觉脸上一热,肯定破了皮,火辣辣的疼痛下,有几滴温热的液体顺着面颊流下,她伸手一摸,一手的血,看来许年华真是下了大力。
许年华还要扑上来,牧安已抓住她的手:“许年华,你做什么?”
许年华被他抓住,拼了命的使劲挣扎,却被越抓越紧,终于忍不住喊痛,孟新雪听见,连忙过来拉住牧安的手:“你放开我表姐,她被你弄疼了。”
正拉扯间,一个清冽却含了冷意的声音响起:“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停住动作看过去,屏风处,苏千里牵着千岿站在那里,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
看到他,孟新雪眼睛一亮,松开手,说道:“千里,你怎么来了?”
第二十一章
看到他;孟新雪眼睛一亮,松开手,说道,“千里;你怎么来了,”
苏千里像是没听到她的问话;自进来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直接锁定在向思脸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灯光下她脸上的那道血印尤其明显,因为胡乱擦抹;半边脸颊上只见鲜血一片,还有新的血珠冒出来;一颗一颗很是让人恼火。
他根本不看别人,只盯着她,大踏步的走过去,顺手拿了桌上的纸巾,到了她面前,将纸巾轻柔的按在伤口出,一边止血一边冷冷的说道:“不是绰号小老虎吗,都见血了,还不知道还手?”
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他又突然这样出现,向思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愣愣的看着他,见她这幅样子,苏千里更加不满,稍微使了点力气按住伤口,“被打傻了?自己按着。”
向思此时被他一按,才觉出脸上伤口的疼来,见他脸色与口气都不善,现场又是这种状况,她默默的伸出手,自己接过了纸巾。
苏千里抬眼环顾四周,视线停顿在牧安身上,他微不可见的眯了眯眼,原来是这人,样子与他之前删掉的那张照片里的模样除去青涩外,并无多大变化。
这个人就是让向思念念不忘的人。
苏千里看向被他抓着的女人,经过刚刚的拉扯,耗费了大量力气,手腕又被紧紧扣住,女人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面目略为狰狞,很显然,对向思出手的人是她。
苏千里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楚:“我一般不打女人,可若下次有谁再动我的人,不管是谁,我绝不轻饶,必定加倍奉还。”
在场的几人都变了脸色,牧安的眼里闪过一抹痛楚,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向思,极力隐藏住心里闪现的种种情绪,许年华并不在乎她听到的这句话,眼见到牧安因为这些话而情绪有了波动,她难过又嘲讽的笑了一声,出声道:“牧安,看到了吗?只是你一个人在念旧而已,人家早有了新人作护花使者,哪里还需要你巴巴的寄了中药过来,嗬,真是可笑。”
孟新雪脸色称不上好看,但此时倒还保持着笑容,听许年华这样说,截口道:“表姐,什么护花使者,你不要乱讲,这个是一世的苏千里,我上次跟你讲过的。”
她对着苏千里浅笑,“千里,好久不见。”
苏千里终于注意到她的存在,听她这样熟络的跟他打招呼,微微的皱了下眉,淡淡的点了下头,“孟小姐也在这儿。”
孟新雪似乎没看见他的冷淡,继续笑着说道:“这是我表姐,这是我表姐的男朋友,他们和阿思是一个学校的,碰巧遇到一个吃个饭,中间发生了些小小的误会,并不是真心想伤到人。”
苏千里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孟小姐挺会讲话,不过这种误会,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他视线一转,停在牧安身上:“若是感情上的事有了什么误会,请在家里自行解决好并管好自己的女人,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牧安目光一闪,看到向思捂着脸颊的纸巾上又透出血色来,眼中痛意更深,却没法开口说什么。
向思刻意忽视掉他投过来的目光,百般忍住不去看他,此时只想快点离开,于是对苏千里说道:“苏千里,我们走吧,我想回酒店。”
苏千里左手拉着向思,右手单手抱起千岿径直往外走,孟千雪还想说点什么,脚步一动,千岿脆脆的声音大喊一声:“生人勿近,止步!”硬是生生喝住了孟新雪。
孟新雪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脸上终于浮起一抹恼怒,咬牙道:“向思,你可真是能耐。”
走到外面人少的地方了,向思停住脚步,使劲抽出了自己的手,见苏千里不满的眼神飞过来,她跟着皱眉:“别一副来捉奸的样子,你和我不是这样的关系,我和他也不是这样的关系。”
是很冲很不满的语气,然而话语中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到底暗含了那么几分解释的意味,苏千里心中稍微舒服了一点,却在看到走过来的某个人时变得重新不爽,他微一侧目,“你说谁?他吗?”
说话间,牧安已到了跟前:“思思,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苏千里将向思往他面前拉了一把:“不行,没时间。”
牧安并不看苏千里,只定定的看着向思,一双眼里少见的充满了恳求以及一些向思看不懂的情绪,他是她的软肋,一直都是,从小到大,他露出这样目光的次数极少,可每次都让她无法拒绝,就像一张网铺头盖下来,她早已被网住,如今,她依然没用的逃不出这种目光,依然逃不出这张网,她觉得自太可耻太没出息了。
她不自觉的有些不敢看苏千里的目光,只说道:“你先到旁边等我一会儿,或者你先回酒店去。”
苏千里眸光一闪,漆黑的眸子里一时变幻莫测,却没有发作,漠然的看了一眼牧安,对向思说道:“我在附近等你。”
他抱着千岿离开他们两人,却走的并不远,站在一个路灯下,将千岿放在身旁,点燃一只烟不紧不慢的吸着。
向思收回目光,面对着牧安:“你想说什么?”
牧安视线落在她脸颊上的伤口处,半响低声说道:“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低,低的向思只觉得这句话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却一直固执的钻进心里,让心脏的地方隐隐发痛,让她没法开口。
他终于因为别的女人而向她说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对他不断的说对不起,她曾开玩笑,若有一天他做了什么错事要说对不起的话,她一定要抓住机会狠狠质问他惩罚他,好抵消她说过的那么多句对不起。如今,他终于因为别的女人而向她说对不起了,可是,她却已经没有任何资格质问与惩罚了,简单的三个字像一把剑刺入她心口,无比疼痛却不能喊痛。
她干涩的问道:“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牧安的声音同样干涩:“伤了你对不起,这都是因我而起,上次看你脸色不太好,一时冲动才买了些药给你,没想到会被许年华看见,给你惹来了这样的麻烦,对不起。”
向思手暗暗握成拳,“你知道就好,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不要再给我惹来麻烦,”她移开目光,尽力不去看他的脸,“你看,我现在其实过的挺好的,我慢慢有了自己的新生活,虽然还是不那么容易,但生活总是会越过越好的,你,不用再不放心,这种不放心,其实已经成为了我的负担,我不想要这种负担了。况且,现在有人喜欢我,比你更喜欢我,纯粹的喜欢,不含可怜和同情,这种感情来之不易,我想要好好珍惜。”
牧安脸上瞬间失了血色,他定定的盯着她,似乎想要从她脸上验证她话语的真假,只听她继续说道:“你也好好珍惜身边人吧,这种事情我原本不该多话,可客观而论,许年华是个好女人,她对你的感情不用我讲,其实你自己也明白,恐怕这世界上再找不出一个比她更爱你的人,她原本不是这样的性格,只因爱你,才变成现在这样。你若真心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对她,免得她再来找我麻烦,你也知道我性格,我忍一回二回但不会忍第三回,到时候只怕更加不好收场。”
她看向不远处的苏千里,他手指间的烟已燃烧过半,一缕淡淡的烟雾几乎细不可见的在灯光中悠悠飘散。
牧安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苏千里的方向,良久,才哑声说道:“我明白了。我只犯了一次错,以为凭着这么多年的感情,总还是有被原谅的机会,却不想,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思思,我不会再给你任何负担。”
他说完这些再无其他话,转身脚步沉重的走了。
向思看着他的背影,眼睛越来越酸。
苏千里掐灭了烟,将烟头丢进垃圾桶内,见她还站在原地不动,他眯了眯眼,走了过去,“一个背影有什么好看的,走了,回去了。”
向思没理他,苏千里伸手拉她一下,她还是没理,他终于觉得不对劲,手上使了劲,一把扯过她与他面对面。
两旁都是酒店饭店,各家的霓虹灯闪闪烁烁将街上的景物照的分外清楚。她一脸的泪水就明晃晃的落进了苏千里眼中。
苏千里眼神一厉:“他说了些什么?”见她不答,他就要去追赶牧安,她一把扯住他,拼命摇头,哽咽着说道:“他没说什么,不关他的事。”
苏千里站定了看她,他与她接触的时间断断续续的其实并不算短了,却从未见过她这样泪流满面的样子,想了想他低叹一声:“你和他不是已经分手很久了吗?怎么还哭成这样?”
听了他的话,她哭的更厉害,她想止住,可眼泪啪啪的一直掉个不停,她一边用手擦一边说道:“关你什么事,我反射弧长不行吗?”
看着她不停流下的眼泪,心里只觉烦躁不安,听到她的话,苏千里嗤笑一声,“怎么,舍不得,还喜欢他?”
向思只觉得心中一痛,她自己知道却不敢承认的事情就这样被点破,又是被这样带着耻笑的语气轻慢的点破,胸中种种难过和委屈都化作怒意,直冲苏千里而去,“你懂什么,关你什么事,我就还喜欢着他,那又怎样,你为什么要这样笑话我,你懂什么。”
她的音量不自觉地有些大,语音里又带了难以抑制的哽咽,还没走出多远的牧安停住脚步,往这边看过来,眼神里有淡淡的疑惑。
向思看见,突然没有了怒喊的底气,若被牧安看见听见,刚才的那番话就白说了,她无法多做思考,一把抓住苏千里,往他怀里扑去,紧紧的抱住了苏千里。
苏千里先是身体一僵,有些莫名,余光一扫,一眼看到牧安站在那儿,他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伸手使劲将她自怀中撑开一点距离,眼中怒意横生,“你利用我?!”
怀中的人急促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张脸上泪水涟涟连,向思的长相平心而论并不出彩,整张脸上最好看的就是那一双眼睛,黑是黑白是白,澄澈分明,是成年人中少见的清澈明亮,平常这双眼或怒或喜,都是有淡定从容做底称,看不到有多顾盼生辉。
而现在,她仰着脸看着他,眼里水光潋滟,长长的睫毛被过多的泪水打湿,每眨一下,就好像会从睫毛上滚落更多的泪水,明明知道这些泪水不是为他而流,可他的怒气却在这一双紧张而专注看着他的眼中消去大半,心中一片柔软。
苏千里一只手揽住她,一只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既然利用,那就利用的更彻底一点。”
他一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作者有话要说:嗯,周六给自己放假一天
吃饭睡觉打豆豆一个都不能少
嘿嘿
第二十二章
他一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她的唇称得上樱桃小嘴,小小的两片,却是如此的柔软,因为沾了眼泪;初初吻上的时候,能尝到轻微的咸意;这咸意的感觉没停留多久,几乎在下一秒就很快化为微微的甜。他起先只是吓吓她,顺带小小惩罚一下;却不想,浅浅的一碰;就再舍不得离开,他含住两片唇辗转吮吸;却觉得这样不够,微微用力,想要更深的探入,不出所料的遇到了抵抗。
向思睁大眼睛看着他,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惊讶与愤怒,她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锁在怀中丝毫动弹不得,感觉到他的意图,她咬紧牙关奋力抵抗,却只听见苏千里短暂的说了一句,“演戏就演的像一点,他还看着呢,前功尽弃就不好了。”
她瞬间放弃了反抗,软软的手还是以抗拒的姿势搁在他胸前,却已完全卸了力。
苏千里哼一声,胸腔里的涩意重新涌起,转而将涩意统统放在了那柔软红唇上,他专心致志的蹂躏着它,趁她卸力喘气的那一瞬间,狡猾而灵活的进入到里面翻云覆雨,而向思经历的事情少,这样的吻带给她异样的强烈感受,她的愤怒逐渐被慌乱所取代,回应不对,又无力推开,只能急促不安的任由他控制。
到最后他恋恋不舍放开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从深深的大海底下浮出了水面,缺氧的大脑思考不了任何问题,只顾得张开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苏千里看着被他吻的更加鲜艳欲滴的小嘴一张一合,心中稍感满足,只想再扳过来重新来一遍,不过为长远着想,到底还是忍住了这个想法。
向思缓过气来,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见苏千里还那样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着她,不禁有些恼火,未来得及开口,苏千里慢悠悠说道:“他走了。”
牧安早走了,在他吻上她的那一瞬,余光中他就看见他转身离开,可是他不想告诉她,既然此时他是那个被利用的人,那么收点利息也属于合情合理。
向思侧头看去,那里早已没有牧安的身影,高高悬挂的路灯下空寂一片,她心里也空空一片。
苏千里没放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黯淡与失落,看来前方的路比想象中的还要难上几分,可不管怎样,他已在路上,不管她做什么,现在是什么想法,可未来她总是属于他的,想到这里,他稳稳心神,欲开口拉回她的视线。
却听千岿不满的声音响起,“你们什么时候完啊,我好想尿尿。”
两个大人只顾着自己,已将可怜的千岿遗忘在一旁,现下看过去,千岿自己一个人站在几步开远的地方,面朝他们的方向,一双小手却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双眼,没听到人回答,更是难得有些焦急的小小跺了下脚,“快点,我憋不住了,要出来了。”
绕是刚刚难过无比的向思,见他这幅模样,也不由得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千岿,你捂眼做什么。”
苏千里瞟她一眼,向思顿时明白过来,觉得有些小小的尴尬,走过去将他小手拉下来,“别捂了,小鬼头,谁教会你这些的。”
千岿是实打实的紧紧捂着眼睛,陡然放下来,两眼迷蒙的使劲眨了眨才适应光线,“段大哥说的啊,凡是遇到老少咸宜的画面,就要自己主动捂眼,这是绅士行为。”
苏千里一把捞起他,顺手敲了一下小小脑袋,“是少儿不宜,你好的不学,尽跟段从伟学些乱七八糟的。”
千岿已顾不得这些,只急喊道:“哥哥,快跑,真的真的要出来了,已经在尖尖上了。”
苏千里加快了步伐,向思也小跑着跟在后面直奔酒店而去。到了酒店门口,向思在前面带路,速度极快的按了电梯,到达楼层的时候,她又快步跑在前面提前敲门让阿奇打开了房门,绕是这样加快了速度,刚到房间门口,却见千岿身体轻轻一抖,苏千里猛的停住脚步,他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衬衫,将千岿半扛在肩上,只见短暂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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