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抿唇,有些拘谨地和他解释:“出国是我妈妈的意思,哥哥只是……”
哥哥只是答应她。
裴音突然停住。
她发现她好像从来没想过,哥哥明明从来不在乎妈妈的看法,为什么偏偏这次听了她的?
他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么?
正想着,林铭泽就道:“这不是他自己决定的事情么?和你妈妈有什么关系?”
裴音一怔,抬起头看他。
“什么意思?哥哥什么时候说……这是他的意思?”
林铭泽皱起眉:“他没告诉你?”
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林铭泽一字一句地告诉裴音,隔着手机屏幕,隔着两个半小时不长不短的航程:
“六月从春喜回来后,我去你哥哥家看过你一次。李承袂亲口告诉我,他计划送你出国,而且是,已经计划了,一,段,时,间。”
裴音坐在床前,双手搭在膝头,脸色慢慢变了。她面无表情看着他。
林铭泽皱皱眉,不太习惯裴音此时的样子,因她这一刻的神情无比像李承袂,他们在这一刻,无比像是亲兄妹。
……亲兄妹?
林铭泽停住起身的动作,似乎是觉得疑惑,凑近手机去看裴音的脸。
裴音只当他在瞧什么,顺着目光转头,看到自己床上,床单那一小片已经转褐的血痕。
她愣了下,慢慢意识到什么,转回头望他。林铭泽显然看出她误会了,想要辩解,却不可避免又看到那片痕迹,喉间下意识滚了滚,眼神也轻微地变化。
林铭泽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琢磨“亲兄妹”这叁个字,他开始嫉妒李承袂了,嫉妒他明明没有血缘却可以做裴音的哥哥,可以照顾她生理期,可以看到来月经时的妹妹穿居家裙是什么样子。
她那个时候大概很虚弱……就像现在,整个人湿漉漉,沥干了露水微微打卷的芍药花瓣似的,令他有种微妙的冲动。
这些肢体与神态的小细节立刻被神经高度敏感的裴音捕捉到,她把电脑屏幕“啪”地按下去,同时大声道:“……看你妈!”
女孩子匆匆拿了片卫生棉便径直冲进卫生间,羞愤交加之下,她的脸变得通红,眼睛也烫。
直到再度出来,坐在桌前发呆许久,裴音才想明白,原来是这样。
原来哥哥是故意把她丢出来的。
原来男人看到女孩子月经的痕迹,的确是会有异常表现的。
这里的异常,或者是对人体排泄物的不习惯不喜欢,或者是像林铭泽那样,因为对她有好感,所以会联想到性的方面。
而这一切各种各样,却都不该是哥哥从前表现的那样,对她的生理反应无限包容,无限忍耐,用西装挡她初潮的痕迹,帮她处理莽撞下的伤口,教她自慰,给小穴上药。
很多事从一开始就不对了,只是她笨得像猪,又没经验,根本察觉不到。
是因为是哥哥,所以才这样;还是因为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性冷淡,所以对与女人有关的事都不关心?
可他又明明懂得照顾她的方法,至少在他身边,她的身体确实调养好了一些。
裴音有些茫然。
脸上湿湿的,她摸了摸,发现自己又在哭鼻子。
……你每天都要这么哭一次吗?
对啊,我就是吃眼泪长大的,不然怎么一点脑子也没有,被你反反复复吊着,轻而易举牵着鼻子走。
那天哥哥难得来,亲她抱她,最后哄她睡着才走,却原来只是不要她之后,一点小小的补偿而已。
他怎么能不要她了?生日那天他还说爱她,她当时就该让他留下,求着他把生米煮成熟饭,让哥哥再不能把她丢掉。
裴音拿纸巾吹了鼻涕,摸来手机订票。她没什么心思再学劳什子习,只想立刻到他身边去问个清楚。
她快要被李承袂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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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金:拱!都拱!拱得远远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