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蚕冷哼一声,把手里的饼放下:“哥哥这是在为那天的事请罪?倒是不必了,我原本也不能看你去死。”
从那场战乱之后,总算是了却那一件复仇大事,而第五玦身死,玉合欢自尽于琴抱蔓坟前,结局也是各得其所,两兄弟便不辞而别,作别那纷纷扰扰。
然而花戮对待花蚕的态度上,却有了一些变化。
主要便是那天花戮中毒,花蚕以身相就,被折腾得十分受罪,而后又历经一场斗蛊大战、往来奔波,一直也没太在意身上受伤,但一旦离了那些事情,这件尴尬事就又浮现在两人面前了。
那时顾澄晚与方狄两只人蛊用处已尽,花蚕不耐烦带着他们,就也扔他们在一边,说是“未经传唤不必见我”,因而在花蚕身子尚未大好时,就无人伺候,这时,花戮便接了手,比以往的待花蚕更多几分耐性,凡事周到,样样经心……偏偏他又天性使然冰着一张脸,让花蚕看他脸时便想起那日情|欲昏腾时这人也是这般面色无波却害自己痛不可言,心中一时来气,再看如今这人照料自己时动作细心,那股气又一下子被压住,不上不下的,心里憋得慌。
花戮这一照料就是近两个月,而越是往后,越是体贴入微,花蚕从最初的不自在到后面的习以为常,再到现在,却是忍无可忍。他那点伤,可是早就好了的,可这人为何还是那般举动?直让人毛骨悚然。
直到今日,花戮那一串温柔体贴的动作让花蚕看来实在碍眼,终是说了出来。
这一说出口,他吐了口浊气,顿时神清气爽。
花戮眼皮都没掀一下,把手里这只大虾剥完,照旧放到花蚕面前的碟子里,才说:“不是为那。”
花蚕嘴角一勾,气极反笑:“那还是我自作多情了,不是为那,你这样却是为什么?”
花戮稍稍抬眼:“你吃就是,话太多。”
花蚕一个没忍住,指甲扎进肉里,良久,才说一句:“……也罢。”
花戮动作极快,不过会一盘虾就全都剥好了,花蚕只管自己低头吃饼吃虾,也不再说话。
然而正是因着两人之间安静了,那边的喧闹声却又传了过来。
“我听说陛下这回感念上天有灵、使我大凛年成好,便要大赦天下,结果翻了陈年旧案后,才发现有许多冤假错案?”
“这个我也听说,据说是……咳咳,为了打压政敌弄出来的,这不,陛下乃一国之明君,就要为那位大人翻案了!”
“唉……即便是沉冤昭雪,那家后人全无,也……”
“不过总算是没给那家抹黑,也算不错了。”
店小二这时过来添茶,花蚕笑一笑,柔声开口:“小二哥,那些……在说些什么?”
“说的是十多年前的一件大案,赫连右相曾被指结党营私,据说是要颠覆朝政,惹了陛下发怒,满门抄斩,如今陛下为其昭雪……”店小二轻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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