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澄晚刚要回答,就听见个冰冷到骨子里的男声——“看好他。”
顾澄晚回头,正好见到花蚕被那黑袍的青年以掌风缓缓推了过来,于是止住话头,挡在花蚕身前,方狄也是向前一步,护在花蚕另一侧。
楚澜撇撇嘴,不说话了。
原来那撑蒿的粗犷汉子并不罢手,即便蒿子都弯了好几转了,仍是不依不饶,反手再弄蒿伤人。
花戮自然不会任他作为,之前要为花蚕弄干衣物,便只能单手拍开蒿子,如今将花蚕送到旁边,就能全心对敌,两掌才一个交错,就把蒿子断成两截。
粗犷汉子没了竹蒿,也不在意,“哈哈”大笑了两声,便纵身跃起,挂在船杆系着的红绳上面,伸手去捞那些个花灯——这时候,游舫的三楼突然扑出几条人影,带着凌厉的杀气,朝他猛然围来!
再腾不开手也做什么,粗犷汉子只得抽身迎敌,两拳对上十多双手掌,在半空时起时落的,不免有些左支右绌。可这些人却不会放他丝毫空隙,就这样圈住他,不给他半点机会。
另一边,顾澄晚把手中的皮裘轻轻为花蚕披上,花蚕挽一挽袖子,要把前头领口系紧。
“小蚕,这是什么?”这时候,楚澜却一声叫住了花蚕。
花蚕顺着楚澜目光看过去,见着的是自己的手腕。
花蚕手腕皓白,虽说如他这般相貌姣好的少年尚未长成前总归是有些雌雄莫辨的,可肌肤却未必真这样细致到几乎看不到一丝瑕疵的地步。
楚澜盯着看的,正是戴在那处的一个银环。
“你说这个?”花蚕晃一晃手腕,银色的光芒流转不休。
“就是这个!”楚澜连连点头,“真是稀罕,我可从没见过这种样式的镯子!”
这镯子形态奇异,约莫只有筷子粗细,晶莹剔透,最上层还细细雕了无数鳞片,蛇头吐信,红眼细小而色泽纯净,简直如宝石一般。整个镯子就像一条首尾相连的银蛇,当真是栩栩如生!
花蚕笑一笑说道:“此镯名为‘银练’,义母临死前留下的,通体沁凉,听说对身子是极有好处的,之后便一直戴着了。”
说话时,花蚕动动手臂,而月色净好,正将这镯子上映出一片白光。
水中争斗只余下那粗犷大汉和后面扑出的几个青衣人,缠斗间白光倏然花了他们的眼,粗犷汉子大怒,趁着这几人也同样看不清东西,硬是迎着光冲了过去,扬臂就是狠狠一掌!
他快,花戮更快,在他掌风所及之前,花戮一个闪身,又拦在花蚕的前面,也举掌迎了过去。
这一掌足足用了八成的力道,实实在在地与粗犷汉子对上,粗犷汉子一声闷哼,“哇”地突出一口鲜血,人也像断了线的纸鸢,软软地坠到水里去了。
“嗵——”大大的水花溅起,汉子沉一下浮一下,已是没了意识。
之前与他对战的青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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