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间,化为一片寂然。
人蛊者,可化身千蛊肆意横行,万里之遥来去如意。
廊外的转角走出个身材修长的青年,只是略显清秀的面容在惨白月光的映衬下,竟然也生生拉出几丝鬼魅的意味来。
“澄,主人等你很久了。”青年的声音平和,就像仅是平常询问般。
“我知道了。”另一个青年的影子缓缓现出身形,他容颜清俊,肌肤白皙,唯有理应红润的薄唇,在此时却现出妖异的紫黑色,“狄,是我打扰到主人了么。”
“多说无益,别让主人再等了。”被称为“狄”的青年回转身,身子微微晃了晃,就出现在十多尺外,足下几近无声。
房间里,披垂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少年略侧身坐着,手里握着本薄薄的书卷,另一手支起下颔,似在用心读书。飘零的烛火给他的侧脸打上一层淡黄的光晕,显得有些朦胧。
门细微一动,便轻手轻脚走进两个人来,躬身垂首站立于前。
少年抬起头,缓缓露出个微笑来,声线极柔:“阿澄回来了?”
“是,主人。”顾澄晚低声答道。
“坐罢。”花蚕一摆手,带起一阵清风,“阿狄也坐。”
“是,主人。”方狄行一礼,沉声禀道,“属下看过了,祁山派两师兄妹业已睡熟,属下做了一点手脚,绝不会将此间消息泄露出去。”他抬眼见自家主人点了点头,心中明白,便依言坐下。
顾澄晚脚下挪了一步,动作有些踌躇。
花蚕见到顾澄晚神色,不由轻笑道:“阿澄,还不愿对我说么。”他语声更加柔和,却隐含一丝危险之意,“还是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属下不敢。”顾澄晚连忙站直身子,而后单膝点地,“只是并非紧要之事,属下不敢擅自打扰主人休息。”
“是么。”花蚕却又笑了,他偏头看着顾澄晚的脸,探出根细白的手指虚空勾了一勾,“你要炼‘心蛊’也罢,却怎么这样不小心呢?”
顾澄晚只觉得心口处传来一阵急剧疼痛,便不由自主地浑身抽搐起来,软倒在地一动也不能动。
“阿澄是我的人蛊,若有什么变化我自然知晓,可即便如此,阿澄要做什么事情,也该全数说给我听……”花蚕轻笑着,将五指张开,而后一根一根复又合拢捏起,“怎能这样不听话?”
顾澄晚脖颈一个后仰,顿时喷出一口血来,血中倏然飞起一只细如发丝的蛊虫,绕着花蚕飞了一圈,然后回去,从顾澄晚心口钻入……这一番又弄出许多血来,硬生生把好好一个俊逸青年弄得跟个血人一般。
“是,属下知道了。”顾澄晚大口地喘气,挣扎着翻身爬起来叩首道。
“好了,把你带回的东西拿过来。”花蚕摆摆手,算是放过了他,“嗯,还有你炼的心蛊,也拿出来给我瞧瞧。”
“是。”顾澄晚抬手拭去唇角的血丝,站起身走出去,不多时从隔壁房间里捧出个包袱来——到了大些的客栈,花蚕就出钱包下院子,除却每晚方顾二人轮着为花蚕守夜外,两个人也各有自己的房间。
花蚕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看顾澄晚恭敬将包袱摆在他面前桌上打开,露出个通体漆黑的密闭罐子来,又小心翼翼地将罐子推了推,停一下,却并未把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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